空旷的粮仓中,空气里弥漫着陈旧谷物的味道,本应堆积如山的粮袋如今却稀稀落落,只余下令人心慌的空地。
莫瑶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角落,眉头紧锁。
这与胜利的喜悦格格不入的景象,让她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林翊站在她身旁,脸色同样阴沉,紧抿的薄唇显示着他此刻的怒火。
“怎么会这样?”林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负责后勤的官员满头大汗,慌乱地解释:“禀家主,林将军,属下也不知为何……之前盘查都未曾现短缺如此严重……”
他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老仓库管理员,希望他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仓库管理员是个头花白的老者,此刻他低着头,佝偻着身子,颤巍巍地答道:“老朽……老朽也不知啊……每日都按规矩登记造册,从未……”
莫瑶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仓库管理员,注意到他说话时眼神闪烁,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心中疑窦丛生。
她走到一个粮袋前,伸手探入,抓出一把谷物,放在鼻尖轻嗅。
一股淡淡的霉味让她心中一沉。
“这些粮食,多久了?”莫瑶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质问。
仓库管理员支支吾吾地回答:“回……回莫姑娘,这些都是……都是前些日子入库的……”
莫瑶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谷物撒在地上,然后走到另一个角落,重复同样的动作。
霉味依旧。
她缓缓直起身,目光冰冷地注视着仓库管理员,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般。
“老人家,”莫瑶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仓库管理员猛地抬头,对上莫瑶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倒了一个空粮袋,出“砰”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粮仓中格外刺耳。
莫瑶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莫瑶的冷笑让仓库管理员更加慌乱,他梗着脖子,强装镇定:“莫姑娘,老朽冤枉啊!老朽在此处兢兢业业数十年,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双手颤抖地递给莫瑶:“这是入库出库的记录,莫姑娘可以查看。”
莫瑶接过账册,随意翻了几页,眼神愈冰冷。
账册上的记录工整清晰,看似毫无问题,但她前世在商海沉浮多年,一眼就看出这账册的破绽。
纸张太新,墨迹也太鲜艳,这分明是刚誊写不久的!
“老人家,你这是把我们都当傻子吗?”莫瑶语气冰冷,将账册扔到管理员脚下。
“这账本分明是新做的,你以为能骗过谁?”
仓库管理员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莫姑娘饶命!老朽也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莫瑶冷笑一声,“你贪墨的粮食都去了哪里?”
管理员支支吾吾,不敢直视莫瑶的眼睛。
“老朽……老朽只是拿了一些陈粮……”
“陈粮?”莫瑶走到一堆粮袋前,用力踢了一脚,粮袋应声破裂,露出里面金黄饱满的谷粒。
“这些,也是陈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