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就像远方天空的闪电,瞬间就劈到眼前。尘土飞扬,人声鼎沸,仿佛突然间地动山摇,风雨交加一样。
();() 木豆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拨开眼前的茅草,一头火红的庞然大物正四蹄翻腾地朝自己飞来,锋利的犄角,摄人心魄的双眸,惊得她妈妈奶奶乱叫,连滚带爬就往后面跑。
谁知心里慌乱,双脚不听使唤,噗通一声就倒在地上,看着叶从文哇哇大哭:
“从文哥快救我,以后我都听你的!”
叶从文估摸着拓荒莽牛离这里至少一里路程,以自己的身手救木豆芽这小身板自然不是问题。何况这前面若是埋有结网,更是没有半分实质危险,吓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也是有好处的。
“赶紧跑到这块石头下面来!”
叶从文好整以暇地蹲在石头顶上,伸出右手比划来比划去。
木豆芽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小命难保却容不得她有分毫犹豫,忍着疼痛站起身来玩命地跑向大石头。
“从文哥,快拉我上去!”
木豆芽围着石头急得团团转,大石头有四五米高,就算叶从文伸手下来拉,中间也隔着两米多。回头望见烟尘四起的人群和火红火红的莽牛,吓得眼泪哗哗流出来。
“你个乌鸦嘴,这次是真的要被踩成肉酱啦!”
“你到石头后面躲着就安全了,人都没茅草高,莽牛看不见你的。”
叶从文笑嘻嘻地出了个主意。木豆芽闻言,眼泪顿时就止住了,伸手抹掉眼泪,欢快地躲在石头身后。只是前面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感觉土地要被这声音震塌陷了一样,又不敢探头去看,半讨好的询问:
“好哥哥,莽牛冲哪里去了,躲这儿是不是很安全?”
“安全,自然安全,血肉之躯还能撞烂石头?”
叶从文矗立在高石上,河岸景致一览无余,颇有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豪迈。仿佛全村上百猎手都在自己的英明神武的领导下围剿这头莽牛。
怎么都快到脚跟前了,还不收网呢?难道不要活的,准备晚上打牙祭?
“从文哥,我真的好怕!”
见叶从文回头瞄了自己一眼,木豆芽立马楚楚可怜补了一句,还是认为石头上更安全。
突然一个念头蹦出,黄豆大的冷汗滚滚而下:
万一自己判断失误,结网设在身后!
没有万一!泊船那块洄水湾背靠石崖,前方结网,后方人潮汹涌,莽牛为了逃命只能跳河!
“真正的结网摆在河里的!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拓荒莽牛毫发无损,能卖个大价钱,好算计!”
叶从文拍腿大赞,看了后面瑟瑟发抖的单薄身影,不禁发愁。石头高四五米,没有绳索,根本不可能拉她上来。
这丫头没有任何狩猎经验,一旦跟莽牛正面遭遇,不是瘫软在地,就是哇哇大叫四处奔逃。
叶从文深吸一口气,语气尽量平静温柔地说:
“小豆芽,听哥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躲在石头后面别出来,听到的话就点点头。”
说时迟那时快,震天价的号子声参杂着莽牛绝望的怒吼呼啸而过,一切声音都被淹没。木豆芽双手掩耳,泪光闪闪,脸色惨白。
砰的一声,拓荒莽牛不偏不倚撞向这块高石头,锋利如钢叉般的犄角直接插入巨石好几寸!若不是石头
吨位够重,只怕已经被它顶翻了。饶是叶从文马步扎得稳,也差点被震落下地。
木豆芽哪见过这阵仗,仿佛一个炸雷朝着自己打来,吓得哇哇大叫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