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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肖桓坐在特制的木椅上,肖御坐在他对面,缓道:「最近太子抱恙,连日来卧床不起,朝中大臣又开始上谏皇上新立太子,愁啊。」
肖桓淡然道:「太子的身体一向不好,三病五灾的是常事。大哥,这种事情,你管不来就莫多管。」
「怎么能不管?爹的意思,自然是一心扶持宁南王,可我与太子自幼相交甚笃,断不能坐视不理,二弟,若得你肯……」
肖桓打断他的话:「大哥,你知道我的脾性,新君废立之事,我绝不插手。」
「我知道。」肖御颓然应声,迟疑了一会,开口道,「叶凤凉……他是宁南王引荐来的,自然也是那边的人。赵明秀得爹和他二人相肋之力,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生来都是命,三分人为,七分在天,太子若是没一点本事,早被废了,还能安稳至今日?」肖桓笑起来,「大哥,少操点心,你已经未老先衰了。」
肖御也笑了笑,却仍是愁眉不展,半晌,忽然道:「二弟,你当真要这样一辈子过下去?圣上当年一句话,不过是……」
「大哥,不用说了。」肖桓眼神一闪,飞快的打断了肖御的话。
肖御一愣,却见肖桓只是懒懒的笑了笑:「这些闲话不用提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委屈……」
肖御默默地站起身子,走到他身侧,扶住他的肩膀:「你不觉得委屈,我却是心疼得难受,你心里的话,从来不对人多说,前些日子你去了哪,你不肯说,我也不问,只是你自己小心。」
肖桓微微一笑:「这个我明白。大哥,劝你一句话,凡事且留三分心眼,更何况是皇家子弟。」
他轻轻拍了拍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肖御瞧着他,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掀帘出去了。
叶凤凉窝在窗台下,辣辣的太阳当头晒下,虽然头上有树荫遮着,仍是热得受不住。好不容易熬到肖御说完离开,正准备原路再溜出去,却听到房里的人不紧不慢地开口:「君子坦荡荡,叶兄何必缩在墙角之下?」
叶凤凉脸上一僵,干脆便掀开窗子跳了进去,笑嘻嘻道:「不过是图肖兄这后院,树大好乘凉啊。」
肖桓淡淡一笑:「叶兄若喜欢那棵梅树,砍了拿回凤凉城就是了,何必不好意思。」
叶凤凉蹙眉:「哦,肖兄舍得?」
「只要叶兄喜欢,有什么舍不得。」
「肖公子真大方……那要是叶某想连同肖兄一起带回凤凉城,肖兄也肯吗?」
这句话说的甚是轻佻,叶凤凉似笑非笑,紧紧盯着肖桓的双眼。
肖桓若无其事地一笑:「叶兄,想邀我去凤凉城做客,态度该客气一点,须知今时不同往日。」
叶凤凉面色一变,忽然间又放软神情,挨着肖桓的耳朵:「我是诚心的啊,如宝。」
肖桓向来冷峻的面孔陡然抽了一下,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避开叶凤凉,三两步走到窗边。叶凤凉心不解气,笑得更加放肆:「天底下会这么叫你的,就只有我吧?唔,倒是让我联想到闺房之乐啊。」
肖桓背对着他,也不知脸上是何表情,隔了一会儿,他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叶凤凉,若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助你找到肖残骨,如何?」
叶凤凉一愣,警戒之心顿起:「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