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不说出口就好,他的笑声彷佛跟着她进洗手间,回荡在她的耳边散不去,开怀的笑声就好像在讽刺她一样。
扭开水龙头,双手盛起大量的水泼向双颊,急着让红红的鼻子恢复正常,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爱捉弄她、爱开她笑话、霸道又自以为是,可是这是他第一次嘲笑她。
白雨茉恨不得将脸浸泡在一盆冰水里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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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茉确定不会让人看出异样之后才走出洗手间,原本还没有什么客人进门的咖啡厅在她出来的时候多了好几桌客人。
“你身体不舒服?”他正想请女服务生帮他进去洗手间看看她的情况。
“没有。”白雨茉摇摇头。
他看得出来她的脸色不是很好,比她进去洗手间之前差,大概是女人每个月都会有的问题。
“快吃。”
因为美式咖啡跟蜂蜜松饼凉了,所以他叫人全部换过,他还自作主张的让人把美式咖啡换成巧克力鲜奶,他没看过她在学校福利社里买过咖啡也没看过她喝过。
“饮料跟松饼会晚一点上,你先吃别的。”她的脸色没了之前的红润,现在更是有点泛白,女人每个月都得这么难受?
白雨茉拿起最靠近她手边的贝果,她不想在他面前又闹出笑话,最好的方法是照做。
“贝果会太硬吗?”褚照烨喝了一口黑咖啡。
“不会。”
“贝果原本就会比较硬一些,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叫人烘软一点。”
她摇摇头,“不用,这样就很好吃。”她对食物一向没有讲究,口感硬一点的食物只要多咀嚼几口就行。
她常常在吃饭的时候听见白玟媛说福嫂炖的肉不够嫩、炒的菜不够火侯、鱼蒸过头,但她一直觉得福嫂做的菜很好吃,福嫂手艺甚至可以开餐厅。
褚照烨吃着盘子里的食物,目光却不时觑向对面的她,虽然她会响应他说的每一句话,但他就是觉得她哪里不对劲。
老实说,她方才的话让他胸口翻腾涌上一股澎湃,这点小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没想到她会帮他省钱,这让他的心里是很感动的。
如果不是顾忌她会狠狠甩自己一巴掌,他刚才还真想把她抱起来好好吻个够,这阵子他想吻她的念头愈来愈强烈,他知道一开始只想作弄她的念头已经完全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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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在书店里巧遇之后,她已经足足有二十四天没有看见他伟岸的身影。她天天若无其事的经过他的教室,仍是没有看见他。
她该高兴的不是吗?
不会再有人在课堂上把她叫出去,不用再因为他而回家后再熬夜赶落后的进度;不会有人一时兴起念头,叫她非得坐在场边看他打球、游泳;不会有人张狂的跟老师说他要带她出去兜风;不会有人拖她去保健室叫她帮他上药;不会有人总是在她没有带伞的时候适时出现……
她的心里为什么要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安静生活吗?
白雨茉站在他教室前的走廊,她早有预感仍是不会看见他出现在教室里头,她默默的走回去。
他一定觉得她很闷吧,哪有女生和男生坐在咖啡厅里却一句话也不说,只会嗯嗯、点头、摇头。
明天就是毕业典礼,她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曾经毕业典礼是她最期待的一件事情。
她走回座位收拾书包,不管放学的时间是不是到了,她只想出去外面晃晃,随便哪里都好,就是别待在有他影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