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蕙喂完狗回到他们院子,一进屋就闻见一股茶香。
她大步走过去坐在钟秀对面,看着他忙碌。
钟秀煮好茶,盛出一盏放在邓蕙面前,又给自己盛了一盏。
邓蕙见茶盏中没有汤花,问:“这次的茶怎么没有汤花。”
“这次是煮茶,用你带回来的山泉水煮的,尝尝。”
邓蕙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和上次的味道不同,清香爽口,还带着点儿橘子味儿。
“我怎么喝出了橘子味儿。”
钟秀说:“茶包里我放了橘皮。”
“也挺好喝。”
钟秀看着她问:“是不是比井水彻的茶好喝?”
“有吗?”
邓蕙端着茶盏又喝了一口茶,心想:她以后不会隔三差五地就得进山给他打山泉水吧?
钟秀优雅的抿了口茶,道:“山泉水甘甜,泡出的茶更能挥茶香,下次我和你一起进山取山泉水。”
“不必,我给你取回来就是。”
邓蕙可不想带他进山,他那文弱的身板,带进山那不是自找罪受,别到时候走不动还要她扛着下山。
“如此多谢娘子。”钟秀和煦一笑。
邓蕙打个寒颤,还挺不习惯他这般叫她,他直接喊她名字更正常点儿。
邓蔚突然闯进来,“阿姐,姐夫,你们又在点茶喝?”
钟秀给邓蔚盛了一盏茶,“煮的消食茶,尝尝。”
“好嘞,我正好渴了。”
邓蔚挨着邓蕙坐下,端起茶盏就喝了两口,“嗯,不错,姐夫泡的茶都好喝。”
邓蕙喝完一盏茶道:“我给娘端一盏茶去。”
钟秀重新取了个茶盏盛好茶,邓蕙端着茶盏出去了。
晚上,外面响起爆竹声,钟秀翻了个身,心里莫名有些悲凉,看向床上,半晌开口唤她:“邓蕙。”
“干什么?”
邓蕙刚才就被爆竹声吵醒,翻个身面朝他。
“爹是行伍出身?”钟秀问。
邓蕙道:“不算。我家祖上都是平民,我爹当年征兵入伍,在军队当了八年兵,也立了好几次功,但那些功劳都被有家世背景的子弟顶替了,我爹眼看着自己的功劳被人顶替,又没地儿说理去,心灰意冷下解甲归田,回到家乡种田,农事不忙时就进山打猎补贴家用。”
钟秀听完说:“原来如此,没想到行伍之中也有这等龌龊事。”
“自古以来不都是官官相护吗?平头百姓想出人头地太难了。”邓蕙不屑道。
钟秀想了想说:“回乡种田也挺好,安居一隅,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邓蕙赞同,“我也觉得种田挺好,闲的时候再进山打猎,家里的日子过的也不差。”
“咱们家里有多少田地?”钟秀问。
“十二亩田,三亩地,加起来一共十五亩,产出的粮食交完赋税足够咱们家一年的口粮,包括你的哦。”邓蕙说出家中境况。
钟秀笑了笑,问:“那我是不是还要下田干活?”
邓蕙想着他那文弱的身板当场拒绝,“你就算了吧!你那身板下田再累出个好歹,干那点儿活儿还不够给你抓药的银子。”
钟秀面色难看道:“邓蕙,你瞧不起我?”
邓蕙忍住笑说:“没有啊!到了农忙的时候,你就在家做做饭,多做些好吃的饭菜,我吃饱了能顶两个人干活,你要是再学会缝衣裳就更好了。”
钟秀恨恨的说:“你想的美。哪有女子不做女红的,还让我做,我学会做女红,你以后是不是连衣裳鞋袜都不做了?都让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