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的时间要回去自己家里。云枕寒想了想,便答应下来。这刘婆子不会说话也好,云枕寒并不想自己的事情往外传。至于她平日要回家,云枕寒觉得也可以,毕竟自己除了肚子大一些,其余没什么不便,并不需要人整日照顾。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把云枕寒累得够呛,不过幸好那新来的刘婆子手脚麻利,在天黑之前就将物品采买完毕,收拾出来一间房间,解决了云枕寒的住宿问题。
安胎药也从医馆里拿到了,刘婆子并没有对云枕寒的大肚子和安胎药表现出疑惑和不解,迅速淘洗了药材,拿药罐子煎好,伺候云枕寒喝下。
小厨房许久未开火,今日是来不及收拾了。云枕寒馋了许久,总算不用再逼着自己少吃了,他从外面的酒楼打包了好几样菜,东坡肉,蟹粉狮子头,龙井虾仁,鱼头豆腐汤,除此之外,还有满满两笼现蒸的桂花米糕。
这么多菜云枕寒自己吃不完,他分出来一半让刘婆子带回去,开始刘婆子百般推脱,还是云枕寒说你不带回去我也要倒掉,才勉强接受。
这间小院子并没有地龙,不过刘婆子给云枕寒准备了厚实松软的被褥,临走前还把房间里的炉子烧得旺旺的,保证云枕寒不会被冻着。
云枕寒吃饱喝足,刚躺上绵软的床铺,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肚皮动了动。他一下子弹起来,又意识到自己怀着身孕,小心翼翼地靠坐在床边,掀开衣服,露出圆润的肚子。
只是云枕寒低头瞅了半天,肚皮依旧静悄悄的,再没有动过。
“宝宝,你能听到爹爹说话吗?”云枕寒一只手覆上自己的肚皮,轻柔地抚摸着,“都是爹爹不好,没有早早察觉到你的存在,差点儿把你弄丢了。你是不是害怕了?别怕,爹爹不会不要你的。”
随着云枕寒的话音落下,他感觉到自己肚子动了动,手掌下的肚皮被顶出一个小凸起,不知道是孩子的小手还是小脚丫。
直到这一刻,云枕寒才鲜明地意识到,自己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存在,他与自己血脉相连,会从一粒小小的种子,长成一个会说话会走路的小娃娃。
不知道这个小娃娃,长得会像自己,还是像公主呢?想到公主,云枕寒的眼睛又黯淡下来,自己已经离开两个月了,或许公主已经忘记自己,和齐明珠在一起了吧,毕竟齐明珠可是上辈子公主力排众议也要娶的皇后啊。
明明炉子里的柴火烧得旺盛,身上盖的被子也是既蓬松又柔软,云枕寒却感觉到一丝一丝的凉意缠绕着自己。他侧躺下来,双手抱住自己的肚子,蜷缩着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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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最近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一是三皇子不知犯了什么大错,竟惹得皇帝将他褫夺爵位,逐出了族谱。
有知情的人说,是因为准三皇子妃的父亲当朝跪下,请皇帝为自己的女儿主持公道。那三皇子人前装着一副深情的模样,将准三皇子妃骗得非他不嫁,人后却与一青楼女子有了首尾,连孩子都生出来了,这女子还是罪臣之女。
这位老臣是三朝元老,门生遍布朝堂,皇帝无奈,只得顺着他的意思,废了三皇子,还亲口下令解除了二人的婚约。毕竟江山只有一个,可自己的儿子不止一个,孰轻孰重,皇帝还是分得清的。
其二便是在冬日化雪的时候,老皇帝突然就病倒了。
自从三皇子被逐出皇室后,他献上的那个蛊惑皇帝的妖道也被凌霜华处理掉了。老皇帝之前服用的丹药太多,现在突然停用,强压下的旧疾伤痛全部反扑回来,再加上化雪寒冷,一下子一病不起了。
御医在凌霜华的授意下给老皇帝用了猛药,这才让他有惊无险地熬过了冬天。不过老皇帝只是看似病情和缓,实则更是抽干了本就虚弱的内里。
如今已经到二月了,春暖花开,本是万物复苏的季节,然而缠绵病榻的老皇帝没这个好运气,他剩下的日子恐怕要以天计数了。
第六十二章更迭
【凌霜华浅棕色的眼眸睁大了,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脱力一般向后倒去。】
皇帝驾崩是在子时末,还没等妃子们的哭声从宫中传出去,就有一队兵马接手了宫门的巡逻,把这消息死死压在皇宫内。
三皇子从皇帝的寝宫中出来,手里拿着道圣旨,那上面写的登基人选正是他的名字,季怀英。落款处盖着大印,印泥的颜色却不太均匀,大部分都是润泽透亮的朱红色,唯有一个角暗红发黑,像是一块干涸的血迹。
死老头,季怀英边走边暗自啐道,写个名字就能让你痛痛快快地去了,非得折腾。半晌,他又盯着那不完美的章印嗤笑一声,这死老头的脑袋还挺硬的,不过还是比不上传国玉玺。
甫一进正殿,就有机灵的小太监把早就准备好的龙袍拿出来,伺候季怀英换上。
一切都打理好,季怀英挥挥手,让小太监退下。此刻偌大的正殿里就剩他一人,他转身坐上龙椅,享受着胜利前的平静。
还有不到三个时辰,宫门就会再次开启,到时候龙椅上坐着的人是他季怀英,至于圣旨上写字和盖印的人,到底是濒死的老皇帝还是会摹字的江湖人士,又有谁会在意呢?
有脚步声传来,季怀英挺直脊背,皱眉看向声音来源。本来空荡的大殿不知何时冒出一个人,像是黑夜里行走的鬼魅,他并没有任何遮掩,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脸。
看清来人的样貌,季怀英坐直的身形又懒懒往后倒去:“寡人还当是谁,原来是四妹啊,四妹,这大半夜你不应该出现在皇宫,而应该乖乖回去睡觉。”
“臣妹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和三皇兄你是一样的。”凌霜华沉声道。
“哈哈哈,”季怀英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大笑起来,“四妹,你是还没睡醒吗?你一个嫁出去的公主,也想和寡人争夺皇位?哦,是为了太子吧?别担心,寡人已经派出去一队人送太子下去侍奉父皇了,四妹也别着急,一会儿寡人就送你下去和他们团聚。”
凌霜华抽出身侧的佩剑:“不若臣妹先送三皇兄下去。”
季怀英没有佩戴武器,不过他也没把凌霜华一位弱女子放在眼里,赤手空拳迎了上去,嘴里还调侃道:“四妹,舞刀弄枪可不是你一个女儿家该干的事情。”
在凌霜华一剑划伤季怀英的胳膊后,季怀英终于收起嘴角轻蔑的笑容,他眼里闪过一丝恐惧,扭头朝紧闭的殿门跑去。
“铮”地一声,长剑被凌霜华向前掷去,雪亮剑锋穿过季怀英在方才打斗中散开的头发,死死钉入门框。
“四妹,有话好好说,”季怀英急急转过身,不顾自己的头发被长剑割断,求饶道,“你别杀皇兄,你想要什么皇兄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