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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以为双方会等着攻方的棋子把另一枚动弹不得只任宰割的棋子吃干净,可在这里,被吃的子似乎是可以反抗的,但是能力明显不及进攻方。
善恶两方也没有闲心欣赏棋子的吃相,下达了吃子的指令之后就准备下一次进攻,也许是因为被吃的那枚尽管能稍作反抗,注定还是没法挣扎下去。
第一个被吃的子是黑方的兵,吃它的是白方的象。
说完指令后,我其实很好奇,一个连头都没有的鬼该怎么吃人……不,鬼。
无头鬼将手里的佛头往前一送。鲜血淋漓的佛头似乎嗅到了食味,本安详闭着的凤眼忽然睁开,嘴马上张大到了不可能的地步,一口就把佝偻鬼的脸吞了一半。
佝偻鬼开始乱扭,然而每动一下,脸上的裂口就会撕开一些。它痛得嘶鸣起来,挣扎的动作愈发猛烈,导致伤口越扯越大,直到头的上下两部分开始分离,我几乎能看到里面白花花的东西……
我喉咙里传来干呕的欲望,不敢再看,赶紧撇开视线。
“了看别。”红脸轻声道,“了子出要方黑。”
我求之不得,忙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巨脸那边。
吃了一个,离断手的第一次提示还差两个。目前看来似乎也不是很难。
然而我还没高兴太久,另一个白兵就被黑马吃了,画面血腥,让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恶心感又泛了上来。转头一看,那边无头鬼正在将重新闭上眼的佛头捧回怀里,地上只剩了一摊红黄混色的液体。
红脸每次指示我之前都会沉思很长一段时间,巨脸虽然笑容没断过,眼神看起来也认真了许多。
在折损了四个白子之后,我们终于吃到了第三个黑子,经过一场屠戮的棋盘上漫着一片猩红。
而场边的两只人状的手,也开始缓缓地动了起来。
右手的充当上肢的两根手指开始翻舞,如果看作一个人的话,它似乎在不停地做着手势。过了一会,左手也开始做了起来,两手的动作之间略有轮流,就像是在对话一样。
它们的动作愈发激烈了起来,最后很有默契地停了下来。正在我以为提示结束的时候,之前先开始动的那只右手原地跳动了一下。左手没有立刻回应,静了一会之后才微微一跳,接着反向“走”了开去,才走出了几步之后,两手都定在了原地,再不动弹。
我看得云里雾里,不知道是不是也和国际象棋的某些细节有关系。
又是一场鏖战后,我们得到了第二次提示。
这一次,两只手似乎打了起来,那些缝合拼接的断指在撞击下有了撕裂的预兆,又有鲜血开始从裂口里漫出。
提示终结于右手的倒地。它倒下时浑身已经浸满鲜血,左手也没好到哪去,在原地站了一会,就和上次一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