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本家没什么亲人,原本计划着请村长、族老,还有相熟的几家就可以了,有个三、四桌足够。
可没想到,呼啦啦来了一群人,今天可是八月十五啊,除了在家待客的来不了,村里能来的都来了,比去年高粱下葬时,人还多。
周叔看得头皮麻,有人捧场是好事儿,可也没准备这么多东西啊!
大宝无暇分身,忙让周栓把家里的存粮都扛了过来。
安排大灶上,多贴饼子,肉里多加菜,好歹不能让人饿着走。
里里外外都是熟人,送亲的小弟兄们也就不拿娘家人的架子了,一起帮着招呼众人。
高兴作为唯一的亲小舅子,跟老村长、高宏和几位族老坐到了一起,说起学堂里的事儿,侃侃而谈,一点都不怯场。
拜堂时,周叔周婶坐在了双亲的位置上。
大宝含着泪行了礼,从此,他再不是孤苦无依一个人,他有家了。
牵着高雨回卧室时,激动地走路都顺了拐。
他自己没觉得哪里不对,众人在后面大笑,他也不理睬,一颗心都挂在了自己的新娘上。
拿着秤杆挑开红盖头后,大宝不会呼吸了,他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儿,才娶回个仙女儿啊!
人愣在了那里,手足无措。
屋里人也都看呆了,这还是高家那灰头土脸的大姑娘吗?地主家的小姐也不过如此吧!
高雨害羞地低头看着鞋面。
周婶上前,剪了两人各自一缕头系成同心结,“结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新人红着脸喝了交杯酒。
这才礼成。
见进来的人越来越多,送亲的嫂子忙上前护住了高雨。
周氏:“各位,新娘子也看过了,外面请吧,该吃吃,该喝喝哈!”
大宝醒过神来,只低声跟高雨说了句话,就带头出去了。
热热闹闹了一整天,众人才渐渐散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红鸾帐翻成佳偶。
高秉良:“你真没派人去盯着那两个?”
狗剩摇头:“没有啊,我的人都还是小孩子,派去盯着不合适。嘿嘿,不过,外面守着的人说啊,那俩人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前后脚的离开,田寡妇是笑着走的,姓董的则脸色不大好。”
高秉良也笑了:“那就是成了呗,多好的一对儿。敢打咱家人的主意,没揍他个狗日的,就该偷着笑。”
狗剩:“你这个莽夫,揍一顿管什么事儿。这样多好啊,有田寡妇管着,我看他还敢不老实。你没见过,田寡妇骂人的壮举?”
高秉良打了个寒颤,他怎么没见过,要不,上次听说高兴是挨了田寡妇的骂,他们直接怂了。
高秉良:“你说,小雪咋想的啊,这主意,我可想不出来。”
狗剩瞪眼:“你可闭紧了嘴巴,这事儿谁都不能说。传出去,坏了咱妹妹的名声。”
高秉良也瞪眼:“该注意的人是你吧,我嘴可比你严实。”
狗剩没说话,右手在嘴边画了个叉叉。
好在只有他们两个跟田寡妇知道真相,田寡妇想嫁进董家都千难万难,不会傻到揭开这件事儿的。
说闹着,就把一整个后腿肉和一副下水运回了高家。
今日,高雨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