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仰意识到他没有在开玩笑,退缩的腿被他压住。
寻寻觅觅的,纹身机在她左边胸口下方利落地落笔。他用左手,不算顺畅,但也没耽搁速度。
纹了dx两个字母,标志着是他的所有物。
她咬紧牙关,痛到哭。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渗,紧咬的唇齿被他食指抵开。
“要见他吗?”段宵放下东西,轻描淡写地说,“这社区寸土寸金,周围有不少流浪汉、黑帮盯着,会不会又有辆不长眼的车乱撞人?”
夏仰听到这里,后脊僵硬。
他压制住她的手,额头和她亲密相抵,亲了亲她的脸颊,又轻笑:“或者,你想见见妹妹、室友、中歌院的那些同事?”
她自认为能谈判的筹码好像没什么用,掐住自己手心的指尖脱力地垂下,索性闭上眼不再看他。
第二天下午,房子里确实有客人来访。
是不是骆星朗,夏仰不知道,她没见,也不想下去见人。段宵没强迫她下楼,只给她留下一封信。
是温云渺在半个月前手写的。
【姐,我听你剧院的人说你跳舞受伤,在国外做封闭式的康复训练,用不了手机,难怪一直不回我消息。】
【你什么时候能好啊,严不严重?好担心你,我能办签证去找你吗?】
【墓地那边的管理人员也打来电话说要续费,我妈,还有你爸妈的墓都需要亲属来处理。我说话太慢了,那个工作人员没耐心听我讲话,说让我们家的大人来。】
【我老师推荐我去实验室参与他的工程项目,你说我要不要去?他工资给的很少,不去又怕他给我穿小鞋。】
【对了,我今天遇到一个奇怪的人,叫段屹然,他总是偷偷来学校看我,他打了我同学…那个同学只是在追我,邀请我去他家看电影。】
温云渺还没毕业,没有在这个社会上能独当一面的能力,性格还自闭,也是夏仰唯一牵挂的亲人。
她怎么能继续不管不顾,任意妄为。
段宵再上楼的时候,只看见夏仰趴在床边哭,那封信都被打湿。
她昨天半夜发了高烧,一身是汗,因为胸口下面有一处刺青,这两天不能沾水感染。
整个人显得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
从昨晚开始就一句话不和他说,又不配合佣人帮忙处理。
察觉到是他回来,夏仰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却还是无力地扶着床沿,妥协地开口:“你让我和渺渺联系…我不会说我的事。”
段宵走上前,把人单手拎起来:“可以。”
她被放进浴缸里,眼皮浮肿,脸色难堪也难看。又有点呆滞般,随他像摆弄洋娃娃一样帮她清洗、穿衣服、洗漱。
那张小脸被他粗糙手掌恶意地捏了捏,没反应。
有时候她也在想段宵的耐心到什么时候会耗尽,后来也不想这些问题了。不怎么哭,不去想办法和他交流,单方面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