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这件事,虽然我和你们双方都打了招呼,可还是要你们双方当面商议过,才好定论。”
“对嘛,这才是办事有谱的好相公嘛。”卫氏娇媚地横了洪秀才一眼。
卫氏未曾经受“男尊女卑”的教育,对于洪秀才直接安排自己的生活很不满,只是出于对相公的敬重隐而不。
现在既然洪秀才主动提了出来,她便顺水推舟地撒个娇。
对于这把看似表扬实则批评的狗粮,裴解选择不动声色地看戏。
在听说了卫氏女的嫁妆后,她就一直很好奇他们夫妻的相处日常。
眼前的卫氏和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样,在洪秀才面前完全没有专横跋扈的意思。该隐忍的时候隐忍,该撒娇的时候撒娇。
卫氏宗族所赋予她的权力和看似泛滥的爱,并没让她忘乎所以,反而给了她智慧、柔韧和强大。
就在裴解想的入神时,卫氏地战火拐了个弯,从洪秀才那猝不及防地直接烧到了她这。
“裴娘子,不怕你笑话,我这个人是个输不起的,最受不得有人比我厉害。以前我遇到的女娘有一个算一个,我都是不服气的。
就连我家相公,我也总会说他是个男人,没什么可比的。
所以但凡你只是比我高一点半点,我都会毫不推辞地答应做你的老师,我毕竟比你年长,总会有你不及的地方。
可是眼下,即使我万般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你实在高出我许多,所以我们这拜师的事便就此作罢吧。”
裴解着实没想到,卫氏竟然如此急切,竟然站在街道上直入主题,更没想到她会说的如此恳切。
难道这也是洪秀才的意思?
裴解一脸诧异地望向洪秀才,对方却完全不接他的眼神,一副任由她们自己商量的模样。
若不是他躁动的指尖出卖了他,裴解还以为他真的要放弃了。
“卫婶娘,看来洪叔没和你说清楚,我其实…不识字”
“…”
裴解一句话让对面躁动的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你是忘了,还是完全不识?”卫氏觉得裴解若是忘记了对自己来说更容易接受一些。
“我也说不好,反正现状就是不识字。不过我觉得就是不认识,因为有些常见的字还是认识的。”
“哈哈哈,好,你这个徒弟我收了!”卫氏脸上的踌躇抑郁一扫而光,又恢复了那份天下地上舍我其谁的飒然。
洪秀才也很高兴,不着痕迹地从旁劝说:“此地不是讲话之所,我们去对面的清风茶楼吧。”
“好,听你安排。”卫氏大手一挥,洪秀才便头前带路。
清风茶楼的一众书生早就见了洪秀才,只是见他和女眷同行,便没敢造次。因此直到裴解和洪秀才一家一行五人,到了二楼选好座位,也未曾有人上来打招呼。
只整个二楼静得出奇。
“这位客官,您看点些什么?”小伙计一脸乖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