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便是春天,有天秋娘不知怎么,看到坐在台阶上吃红烧肉的大丫,忽然感到分外绝望。
“大丫,你在吃什么?”
大丫听见声音立马站起来:“姑娘,是红烧肉,可真好吃,你要吗?”
秋娘看着捧着盘子,满脸油光的大丫,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这盘红烧肉一样。
这么一想,身体也摇摇欲坠起来。
大丫放下盘子去扶她:“姑娘,要请大夫吗?”
秋娘三天两头请大夫,陈家上下都习惯了。
“不用,我在房间里坐会,千万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这回秋娘却拒绝了大丫请大夫的提议,千万两个字还被她用重音说出来。
大丫满脸疑惑:不是你先跑出来和我说话的么。
但对方是主子,大丫也没那么缺心眼,点点头表示明白:“谁来我都不让他进。”
秋娘在房间,先是绝望的大哭,接着将一直做的刺绣全都拿剪刀剪了,还把家具都砸了。
大丫看得连连咋舌,这秋娘说起来和自己差不多,都是被爹妈卖到陈家的。
怎么她就有这么大的胆子。
难道仅仅靠那不知道多远的血缘?
大丫来得晚,不知道秋娘以前是被家里两个男人捧在手心上的。
之前的梁焕英想着以后要依靠儿子,也不敢太得罪他们。
现在两个能护着她的人都不在,哪怕仍然比其他人受关照,秋娘也受不了这个落差。
她越想越钻牛角尖,拿起了刺绣时候用的剪刀,狠狠地朝手腕割去。
割腕之后,剪刀滑落在地,出清脆的声音。
刀口上有血,溅了几滴在剪刀周围。
秋娘手上的口子比之前那次可深多了,不要钱似的一滴滴从手腕落到房间各个地方。
大丫在门外听到声音,不过她记得秋娘的命令,就没过问。
直到有仆妇听说秋娘一天都没出门,也没要吃的,甚至连动静都没了,觉得不对劲,亲自去看。
大家才现房间里躺着一个血人,赶紧报到顾拾酒那。
顾拾酒跑过去看热闹,这是又自杀了?
热闹看多了就不值钱了,一年多的时间秋娘已经自杀过次。
想到这,顾拾酒的脚步都放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