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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攻守互换,形势陡转,季宇越发有了底气,夏仪也从恐惧中缓过神,微微挺直了腰板。
“穆弃殿下,”季宇又一次下了逐客令,“到此为止吧,你在这?里?大闹一场,我们还愿意让你自行离开,已经给足了面子,如?果?你再赖着?不走,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穆弃像是根本没发现形势的变化,又像根本没有听到季宇的警告,这?位褐发金眸的皇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定定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良久良久,喃喃低语。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安寻死了。”
“你早就知道他死了,知道他死在星洲,还知道害死他的人是夏仪和纪泽辞,但你装聋作哑,不闻不问,甚至大办喜宴,粉饰太平……”
男人慢慢扬起?嘴角,在所有人惊惶的目光中,大笑起?来。
“哈哈……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我何苦让他回来?我为什么要让他回来?哈哈……我想救他,却还是害了他,又一次,又一次害了他……哈哈,我好蠢,我真的好蠢!”
“疯了。”听着?男人渗人的笑声和各种胡言乱语,夏仪背后窜起?一股凉意,“他……疯了。”
季宇也有同感,他抓住夏仪的手,想远离这?个?癫狂的疯子,却猝不及防地发现——他们动不了了。
以季宇的精神力敏锐度,居然完全没发现自己是何时被对方控住的,他惊愕地抬起?头,发现穆弃已不再大笑,男人垂下嘴角,冷金色的眼珠慢慢转了过来,野兽般的金瞳中除了阴狠,还透着?一股偏执的疯狂。
“……他不该死得不明不白,不该是这?个?下场。”
穆弃朝他们走来,每踏出?一步都让季宇他们心?惊胆战;周围的卫兵们虽然想要上前,可被无形的精神力威压格挡着?,谁都无法?靠近。
“害死他的凶手,一个?都别想逃。”
“血债,必须血偿。”
季宇和夏仪被猛地掐住了脖子。
他们眼中布满了死亡的恐惧,面前的男人比死神还要冷酷,掐着?他们的手比钢铁还要冷硬,那双手不断收紧,无视两人的挣扎和绝望,收紧,收紧……
“嘭”地一声,两人突然跌倒在地。
夏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穆弃为什么突然松了手,他只知道:他和父亲没死,他们还活着?,他们得救了!
夏仪贪婪地呼吸着?失而复得的空气,他连滚带爬地逃了几步,扭头一看,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得救——
那个?冷酷可怕的男人似乎突发了严重的急病,他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汩汩淌下,转眼间就在脚下积起?一滩鲜红的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