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安抚着,语气温柔轻缓,说罢,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剥开,剥到无名指时,她又重新握好。
两张脸贴的极尽,甚至能嗅到她方才吃过什么。
炙羊肉,还有上好的秋露白。
这酒真烈,只这么闻着,人便有些醉。
“我难受。”
邵明姮快哭出来,嗓音小猫儿一样软糯恬淡。
顾云庭也跟着难受,捧起她的脸亲去面上的泪,小声解释:“我给你清理完伤口,否则会发脓感染,乖。”
邵明姮虽还想扯着他,但因为脑筋不清醒,又没有什么力气,遂被摁在身侧手臂后,便乖乖躺着。
两个掌心伤口不长,但是很深,几乎要戳到骨头。
顾云庭难以想象是怎样的决心使她对自己如此狠绝,他处理伤口时,几度手抖的动不了。
弄完,又用氅衣将人团团包裹住。
两侧车帘被封好,即便再颠簸也不会透进冷风。
从猎场到府宅需得走上一个时辰左右,路途有些远,怀里的人不时伸出手来,摸到什么凉湛湛的东西,便贴上不放。
起初是顾云庭的脸,后来是他冰冷的手指,紧抿的唇。
再后来,那手便越发不安分,抓着他的衣襟还要得寸进尺,然被顾云庭一把握住手腕,生生束缚进氅衣中。
那脸红扑扑的,热汗盈盈,唇微张,急促的呼吸一点点打湿他的面孔,他咽了咽喉咙,强行挪开视线。
“还要多久。”
长荣看了眼前头,赶忙回答:“一刻钟左右。”
“赶快一点。”
“是!”
马车又是一阵剧烈颠簸,车内的人险些跌落下去,顾云庭紧紧抱着他,抬腿蹬住对面案脚,稳住身形。
氅衣内的人动作变轻,就连呼吸也跟着微弱起来。
只一张小脸依旧灼热,此时已经没有汗水,是有些干烫,像桃子从内烤焦了,蜜汁无法流出,膨胀的快要裂开。
“邵小娘子,醒醒。”
他怕她睡着,用力摇晃着,唤她。
邵明姮喉咙发出微弱的“嗯”声,长睫投下乌黑的影子,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她的手指蜷缩着,偶尔动弹一下。
能看出她仍在想要努力睁眼,睫毛不时忽闪着,方抬起来,又重重落下。
顾云庭闭了闭眼,抱着她放在自己膝上,使其上半身靠在自己怀中,腾出一只手来,犹豫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