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拿着抽血用具进来的时候,韩子毅让小柳儿和黄俊铭去外面等候。
等他俩出去后,韩子毅才对着护士道:“bitterausie8oo1,etnsdei?,asesbedeutet,1assensiesetabha1ten(请抽八百毫升,我有医疗常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用劝阻我)”
浅色眼眸的护士看着韩子毅沉默,片刻后,她俏皮的耸耸肩。
“a1seheannnatur1ich!(身为丈夫的话当然了!)”
韩子毅坐在龙椿床边,脱下外套,又挽起衬衣的袖子,将胳膊递给护士小姐。
须臾后,殷红的血液从刺破的皮肤中溢出,红线似得钻进了透明的塑胶管里。
韩子毅没有去看自己的胳膊,只定定看着龙椿的脸。
她好像是瘦了?
嗯,的确是有一点。
韩子毅看着看着,就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抚摸上了龙椿的脸颊。
他庆幸的现,龙椿的体温不似她的脸色那么吓人。
她是温热的,一直都是。
即便重伤如此,她也还是温热的。
韩子毅面无表情的落下眼泪,忽而又狠狠在龙椿脸上掐了一下。
直至在她脸上掐出一个红色的月牙后,他才颤抖着松了手,笑道。
“还不了手了吧?”
“醒来就给你还手”
“你不要死”
“不要”
四月初,北平满街都是柳絮。
小柳儿这两天闹了皮肤病,曾经被烧伤的那块脸皮一见柳絮和春风,就疙疙瘩瘩的直痒。
她难受的给自己买了个棉纱口罩整日戴着,夜里才摘下来抹药。
这天清晨,她惯例去前门大街买油条豆浆。
谁知刚把装豆浆的暖壶打满,就被一个宿醉的洋人调戏了。
那洋人说不好中国话,只是大着舌头道:“把你脸上!这个!白色的!摘掉!”
小柳儿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形单影只后,便依言摘下口罩。
还一手捂着小脸,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洋人从来都喜欢东方女孩的含蓄娇羞。
是以见了小柳儿这一笑后,这畜生当场就起了歪心思。
小柳儿笑着,又主动去牵了洋人的手,顺水推舟的将人带进了一条暗巷里。
一刻钟后,小柳儿从暗巷里走出,身上多了七八块现大洋,和一把崭新的外国手枪。
她神清气爽的回了早点摊子,拎起豆浆暖壶就向着德国医院去了。
她这两天整日待在医院里,总是客客气气的同那些洋鬼子医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