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怀疑过,我对朱小北这种超乎理智的迷恋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是爱吗?还是只是一种病态的映射?因为,我们往往渴望的东西恰恰就是自己缺失的。
我也喜欢过一个长着babyface的女孩儿,亚裔美籍,19岁,笑着的时候会让我想起有些模糊的那个女人。
我喜欢跟她做爱,白天,夜晚,沙发,草坪,她总是在快感来临的时候尖叫着抓着我的肩膀,“Kevin,你真是个疯子。”
可是,我不爱她。因为我不会想念,我不会上瘾,不会有一种东西像是侵入了骨髓,在血液的深处挠得你百爪钻心,欲罢不能。
爱,果真不是做出来的。我终于妥协,放弃挣扎。
有些事情,虽然愚蠢,可是做的时候却甘之如饴。
比如,冒着大雨奔袭一千多里,只是听说她在美国;比如,为了向她证明自己的成熟,不惜讨好着自己的父亲;比如,为了证明自己并非不学无术,卖弄着我向来厌恶的那一套本领。
可是,她并不懂。
她总是不愿意去深究在这些变化之下,我真正的想法。
她生气了,也不过只是对我说,允文,不要闹了。
两年的时间,其实我们都在改变。记忆中那个一尘不染的略带天真的女人,眼神沉淀了下来。他们说这叫城府,可是我不喜欢这样一个词放在她的身上,非常不喜欢。
不如说,这是大气,宽容。她知道很多事,怀疑很多事,可是却那么有教养地选择沉默。
沉默也需要勇气和力量。
我以为,这是一场漫长的“天知,地知,我知,唯独你不知”的游戏。如果可以,我想我会继续下去。
你说你傻,我比你还傻。
我由着你哭,笑,打闹,不悲不喜,不反对不解释,不伤心,不动容,仅仅只是为了贪图你愿意在我面前哭,笑,打闹。
朱小北,你看,你上天堂,有人陪着你上天堂,就连入地狱,都有人给你垫背。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可笑,自己可笑。但是,没有办法。
我做了明知没有出路的事情,只不过换来你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我需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三个字。
你知道的,不是吗?
可是大多数时候,我都在对不起别人。
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