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失态,缚宁缓缓放了手,垂眸不去看那些照片,只盯着对方鞋尖,有些无奈:“我不是想要凶你。”
只是有些烦躁。
没人在被戳破脓疮之后还能心平气和。
萧思木捏紧手里的照片,一改往日点到即止的常态,全然是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宁宁,这些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然后呢?”缚宁平复情绪,视线掠过那些照片:“你想说什么?”
那些照片有些年头了,萧思木肯定花费了不少心思去搜集,可找来又有什么用处?
除了迫使她忆起些不美好的往事还能干嘛。
见她仍旧一副冷淡漠然的神情,萧思木忍不住皱眉:“你这是什么反应?”
“”缚宁沉默不语,气氛降至冰点。
她该有什么反应?
非要大吵一架后分道扬镳吗?
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唯一的朋友。
萧思木恼了,直直盯过来,字字句句格外清晰:“你母亲从小就把你当做赚钱工具,你父亲对你视若无睹,你父母从没爱过你!”
高昂刺耳的语调在摩天轮内部不断回响。
直白毫不掩饰的内容在缚宁坚不可摧的防线上破开条缝隙。
黑暗的光线穿透缝隙,快要将最后那片完整的土地覆盖侵蚀。
没错。
萧思木说的每个字都没错。
缚宁眼神躲闪一下,反而愈冷静:“你说得对。”
萧思木不见宽慰,反而咬了咬下唇,更加恼火了:“你怎么不骂我?”
缚宁心底没生出多少情绪,出口的话理智得吓人:“你只是说出了事实,我没必要责怪你。”
萧思木突然捧住她双肩,用力摇晃。
“不对,不对!你的反应不对!你该用难听的话来骂我这样揭开你的伤疤,这样毫不顾忌得讲出刺伤你的话,更该、更该”
手被萧思木握着往她脸颊上带:“更该不留情面得给我一巴掌好让我闭嘴才行阿!”
缚宁呆愣一瞬,忙将手抽回来:“木木你”
失心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