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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屿并不大,外围没什么好看的,裴宜带着商榷两人到处乱走,钟梁说到做到,并没有任何人冒出来拦着裴宜不准看。
裴宜走到厨房,便停在那砌了一整面墙的干柴前,裴宜随手抽了一根,瞥了眼那柴火横截面的年轮,拎着那根干柴,顺手塞进了灶膛里。
正煮饭的厨娘欲言又止。
裴宜就当没看见,带着商榷施施然走人,没走出多远,就闻到了空气里隐隐夹杂着的米饭被烧焦的糊味。
裴宜摸了摸鼻子,略有些心虚,扭头却瞧见商榷正努力憋着笑。
“咳,商老板可看出什么了?”裴宜一本正经,仿佛刚才没有随手捣乱烧焦了厨娘的饭。
商榷一头雾水,看出什么?刚才不是这位小公子顺手体验了一把烧火的乐趣吗?
裴宜微微一笑:“这座岛土质以沙砾为主,有营养的土壤不多,也就导致这座岛长不出大树,刚刚那一整墙干柴,不敢说全部,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年龄超过二十年的大树。”
商榷目光一凝:“这岛上的倭寇出行全靠坐船,平时岛上就十来个倭寇长期住着,用不到这么多柴火,他们囤积那么多干柴,难道是有什么针对大雍城的绝密计划?”
裴宜定定的看了他一秒,垂下眼睫盯着脚下,漫不经心地道:“换个思路,这座岛很可能有一条直接通往深山的陆路,这座岛四面环水,杜大人的人马要上岛就得当活靶子,若是有陆路,完全可以秘密摸到岛上来。”
商榷面色严肃,果断揽起了这桩十分危险的事。
“这件事你不方便,交给我来办,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条陆路!”
时间一点点过去,回到岸上的钟生第一时间就去了杜甫庆家里,将还没出门的杜甫庆直接拉去了诏安县最大的那条河堤边,两人埋头找了一刻多钟。
灰头土脸的杜甫庆白着脸,抓着钟生的胳膊,整个人激动得直抖。
“畜生啊!那群畜生!枉顾人命!丧尽天良!罪大恶极!”
钟生及时打断了杜甫庆的的四字语录,提醒道:“杜大人,被蛀坏的河堤不知能撑到何时,还请您早做决断。”
杜甫庆一挥袖子,冷声道:“这事交给本官来。事关百姓性命,本官定当在今日太阳下山前让沿河百姓都撤离至安全区域。”
杜甫庆的工作量极大。
首先,雍城境内所有的河道几乎都与运河相连,这条运河贯通整个大雍朝,乃是皇室最看重的交通要道,大运河每隔一段距离都有官兵日夜驻守。
当初修建运河时,河堤便用的是最牢固的材料,能保证百年内不会出现任何事故,运河沿岸还设了总共十二道断龙闸。
一旦天气异常有发大水的迹象,驻守官兵就会打开断龙闸,牺牲其他河道沿岸的百姓,保住运河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