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民宿有些清冷,住客们为了取暖,吃喝完毕后都早早回到房间,倒也方便了何肖二人霸占着暖炉烤火取暖。酒已见底,二人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吐槽工作,一边互相倾诉着自己的原生家庭情况。醉意微醺间,一阵脚步声临近,又有两个新入住的客人到来,帅气年轻的老板热情招呼对方办理住宿。何朵远远瞥了一眼,没有在意。
“肖瑶,哇塞,是你啊!”办完入住手续的两个男人路过何肖二人身边,其中一人回头看了一下,认出了肖瑶。
“呀!冯总!”肖瑶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因为酒喝的有点多,身体没稳住,前后晃了下,何朵和冯总一左一右赶紧伸手扶住了她。
“太巧了,你们也来玩呀?”那位冯总惊笑道。
“是啊,我们都来了两天了。这是我同事何朵。何朵,这是清和茶庄的老板冯总。”肖瑶介绍道。
“你好!这是我的同伴,也是我的外甥,小郑,刚上大一,闲来无事便跟我出来玩两天。”
对何朵来说,冯总是陌生人,但是提起来清和茶庄,那必须得是如雷贯耳,这可是江上香茗主要的竞争对手之一。老板冯俊毅,在江临一带也是小有名气。
冯俊毅和他的外甥兼同伴安顿好以后,便出来和肖瑶何朵坐在一起,取经逻些的旅游心得。
肖瑶和冯俊毅也是在这一年的etf会议伴手礼项目上正式结识的,两人时常代表公司去主办方处汇报工作,一来二往便有所熟络。没想到山不转水转,在这千里之外的逻些还能碰到。冯俊毅比肖何二人年长七八岁,名副其实的年轻有为,人也长得俊俏,虽然年近四十,却如翩翩君子般,谈吐儒雅博学,丝毫看不出来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他乡遇老乡,刚好又是两个安全感极佳的大小男人,四人便约好后续几天一起结伴游玩。
四人开着冯俊毅租好的越野车,沿着逻些市外围的景区有条不紊地游逛,从羊卓雍措到纳木错,从念青唐古拉观景台到维巴村,走马观花间惬意又自在。只是何朵却没有再朋友圈晒照片,因为怕刺激到徒弟付朗。
虽然这几天一直在马不停歇地游玩,何朵却开始越来越多地思虑到付朗的处境。越是感觉自己玩的痛快,心里越觉得愧疚和不安,这种不健康的情绪让她有些茫然。关键是付朗每天都会问候何朵玩的怎么样,都去了哪些地方。虽然知道不应该再和徒弟有太多的互动,何朵却也忍不住想分享当日的心得。尽管已经在努力收敛,却也还是忍不住会回复几句。
离开前的最后一天,四人从纳木错沿着国道一路开离市区。一直玩到傍晚六点多,才依依不舍地往市区返回。彼时从纳木错到逻些的高公路已经开通,是一条既唯美又畅通的新大路。几人却因为选错导航,开进了另一条古老的国道。原本还担心车多路堵,没想到持续开了近两个小时,整条马路上也只有自己的车,而且路况很是恶劣,弯弯曲曲坎坷不平不说,内侧尽是从山上掉落下来的大小石块,导致车子全程几乎都是四十到六十公里的时。
等众人现走错路时,已经将近夜里九点。这时如果掉头回去,要花的时间就是双倍,只好带着“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的心态,继续硬着头皮开下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没过多久,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车子的油量也即将接近警戒线。几人按照导航显示的加油点,歪歪斜斜地驶离公路。无奈接连去了两处,加油点都是关门状态。
“已经没有更近的加油站了,即便有,可能车子也开不过去了。”
“周围连个像样的村子都没有,又没法借宿。”
“可再往前开就是长时间的盘山公路了,要是开到那里没了油,就彻底凉凉了。”
“关键是我们的手机现在也没啥电了。这倒霉车子,没有充电接口。”
“信号也不行啊,连我的手机也只有两格电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越来越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