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凉水,好在有人孜孜不倦添柴倒腾,倒也多了几分温暖,白离在墨故渊的照顾下,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墨故渊似是没什么困意,静静端坐在原地,同时有条不紊的吞吐纳气,黄庭经在他的体表散发微微黄光,和火光渐渐融为一色。
夜,越发漆黑深邃,原本还可见的星光也消失不见踪影,万籁俱静下,除了两人所在的空地,周遭一片虚无黑暗。
一阵冷风袭来,墨故渊额前发丝微微摇曳,他睁开双眸,眼底浮现一丝寒意。
身边,轩辕剑似是感应到主人的异样,青光流转,悄无声息。
望着一侧熟睡的白离,墨故渊眼中的寒意很快消失殆尽,他缓缓站起身,在白离身侧用轩辕剑布下一层屏障,剑气凛冽,可身在其中的白离却毫无知觉。
在安妥好一切后,墨故渊紧紧握住轩辕剑,飞速朝冷风掠去的方向追去。
风过无痕,以墨故渊如今化神境圆满的境界,身处在这九重塔内的天地中,更是如鱼得水,毕竟此地的限制就是还虚境以下,此刻的他已然是胸有成竹。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他就已经捕捉到那阵风的蛛丝马迹,为了不避免打草惊蛇,墨故渊只得悄悄放慢速度,隐匿身形,悄然尾随。
在绕过一座不算太高的山坡后,墨故渊背靠山体,眯起眼睛试着朝前方看去,只见在山腹的前方空地上,同样架有一道火盆,周边站有数道身影,只一眼,墨故渊就瞧出这些人的身份。
“崆峒孙大同,李牧,还有七星岛的唐晴亚,咦,怎的不见那萧衡?”墨故渊暗自思衬。
依稀记得当日在天帝宝库的第八层中自己和萧衡混战,好像他和自己一样都坠入了地底深渊,只是自己和白离到了第五层,却不见萧衡的踪迹。
心有疑虑之下,墨故渊也并未贸然轻举妄动,毕竟几人当中还站有一位化神境金丹期的李牧,除去本身修为以外,此人手中的万鬼幡极为难缠。
悉悉嗦嗦之下,墨故渊屏气凝神,仔细听着几人交谈的言语。
“师兄,说也奇怪,我们当初从那扇门里侥幸捡回一条命,怎的稀里糊涂就到了这第四层,那扇石门不是朱雀的门么,按照师父交给我们的信息来看,那棵先天星辰树应该就藏在底下的啊。”孙大同挠着头,郁闷说道。
李牧摇了摇头,沉沉说道“师父从古籍上看到的记载断然是不会有错,毕竟天帝宝库是创世神帝俊的府邸,当年他能从先天星辰树上得到河图洛书参演周天星斗大阵,这里又是他的老巢,我相信这些宝贝一定都在这座宝库里。”
孙大同听到这些传说的传闻,瞬间来了精神,可很快他似乎想起什么,惊呼说道“照此说来,万一先天星辰树要是藏在那扇青龙石门后呢?那岂不是便宜了墨故渊和萧衡那小子?”
此话一出,一旁的唐晴亚很快横眉冷对怒道“我劝你好好说话,信不信我撕烂你的狗嘴!”
();() 孙大同一路走来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窝囊气,见唐晴亚还敢不识好歹的喝骂自己,同样还以颜色骂道“你这娘们算什么东西啊,要不是李牧师兄好心救你,朱雀石门里你早就被酸与给吃了,哪能轮到你在这里叨叨?”
“你!”唐晴亚自知理亏,只能气的跺跺脚,看了一眼李牧后,识趣的闭上嘴不再说话。
李牧望着水灵灵的唐晴亚,见她脸色通红,眸中带有泪花,当下用手撞了撞孙大同,义正言辞说道“孙师弟不可无礼,如今七星岛已经是我崆峒的座上宾,我们两派可是一家人了,怎还能分你我呢。”
孙大同心领神会,立马赔着笑脸说道“是是是,是我唐突了,就算被萧衡师兄得到先天星辰树,也是我崆峒的福气,方才是我不对。”
听得此话,唐晴亚脸色这才微微好转,她看了一眼两人,自知如今一人身在此地还需仰仗两人,当下也并未表现的太过执拗,她轻齿说道“方才我去前面探寻了一路,扎根在数十里开外的两个人正是在墨故渊和妖界水月阁的白离,只是并未看见萧师兄。”
闻言,孙大同和李牧皆是一愣,前者脸上瞬间变得憎恨无比,后者则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萧衡师兄难不成不在这一层天地里?”
唐晴亚面露担忧,事到如今连她自己也无法判断究竟萧衡是生是死。
“既然萧师兄和墨故渊一起坠落深渊,这小子都没事我看萧师兄应该也无大碍,毕竟萧师兄可是化神境金丹期,修为在墨故渊之上,说不定是去往了别地另有发现,这才没来得及和我们汇合。”孙大同囔囔说道。
唐晴亚撇了一眼孙大同,此人一向口无遮拦,眼下倒是难得说了句中听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