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之上,有一座名为空濛岛的存在,此岛占地面积极其广阔,位于沧海之域的最西边,也是距离仙界西山经和北山经妖界最近的岛屿。
空濛岛地产丰饶,虽说从西北山经两地赶往此地依旧要耗费不少时间,可千百年来,亦有许多海外访仙寻宝者游经此地,是而空濛岛也算是仙妖两界修士的常驻之岛,也是经常会生出事端,摩擦不断。
千百年来,由于仙界势大,如今更是一举更是占得山海四经当中的西南两经,而妖界独独唯有北山经一席之地。至于人界,则是因三千年前神界蹦碎而被永久封印,想要重回人界,除非手持封印之物过那四泉结界,除此之外其他办法更是难如登天。
当年位于中山经的神界陨落消失,山海只剩四经,那场大战亦是让仙妖两界生灵涂炭,水深火热。
几经岁月更迭,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这百废俱兴的新面貌,同时也拉开了新的序幕。各界为了不断扩大己方势力,山海之内但凡出现新的领域,皆会引起仙妖两界的觊觎,为了率先抢占自己的地盘,两者亦是刀剑相向。
虽说规模不比那仙妖两界厮杀大战来的惊天动地,可彼此范围之下的恶杀相斗同样火热朝天。以如今这沧海三十六岛为例,除去部分岛上一些原住民无法争夺,那些空岛无人管辖之地,皆被仙妖两界各派瓜分殆尽。
如今沧海三十六岛妖界独领风骚共占十八,以一界之力拿下一半之属。而仙界仅仅只占十座,这空濛岛却又成了仙妖两界例外中的例外,乃是两界一人一半之属。
因空濛岛地理环境特殊,面积极大,相靠西北山经两地,岛状呈月牙弧形。自当初两界久争不下,足足打了数年都未见胜负,最终签订契约一人各占一半。
靠近西北山经方向为自己的地盘,由此争锋相对,两界各派亦是派出门下弟子驻守两地,以防万一。
这一日是空濛岛上空前绝后的盛景,仙妖两界无数修真异士纷纷降临空濛之上。天上飞火流星,有御剑乘风的翩翩少年郎,也有躺在芭蕉扇叶上的诡异女子,还有众多五花八门的法宝飞空而来,皆是两界各派弟子。
此时皓月长空,空濛岛天上地下热闹纷纷,更多的是向着彼此之间打量而去,不管是仙界势力还是妖界之间,除去同界门派的一些久违呼喝,便是两界之间的对峙。从前的不共戴天,血海深仇都在此刻酝酿。
沧海之水泛滥在空濛岛内流之间,两方相望的悬崖巅峰前,有一红粉道袍者,仙风道骨,黑发白须,手中执有一柄拂尘,又因模样装扮十分特殊,看上去极为醒目。
此刻这粉袍道人扬起拂尘,微微一笑,朝对面仙界之地说道“近百年未见,宫煜,别来无恙啊。”
对岸悬崖峰口前,同样站满无数仙家子弟,领头是一人青衣华服,面容刚毅,再看见那袭粉袍后,此人神情开始恍惚,目光怔怔。
听闻那人说到自己的名字更是有些重心不稳,隐藏在袖口之内的双手紧紧握住,青衣人微微颤抖,深深看向对岸,情不自禁道“文轩师弟!”
闻言,粉袍道人先前的从容刹那消失不见,阴沉着脸,死死盯着青衣人,脸色苍白。
“哎呦喂,这才多少年的功夫不见,怎的一见面就上演这般感人肺腑的画面,当真让奴家好生心疼哟。”站在粉袍之人不远处的右方,有一大红色衣袍的女子俯身躺在卧榻之上,女子轻摇蒲扇,酥胸半露,极为妖冶,此刻亦是风情万种朝宫煜笑着说去。
“臭婆娘,少在那里卖弄风骚,呈口舌之力,今日既然你好死不死到了这里,定叫你有来无回。”
“咦?这不是我崆峒派的张哥哥嘛,怎么,这么快就想和我打一场么,奴家也不知道张哥哥的功夫厉不厉害,要是没让奴家尽兴,我可舍不得放你走哦。”红衣女子媚眼春丝,嘴角噙着笑容,望向仙界当中那清秀之人调侃而去。
();() “哈哈哈哈,听闻崆峒派的张世成可是人称一杆长枪捣黄龙,一度春宵七次郎的真英雄,即便如此,不过依我看来怕还是难以招架晗润妹子的惊涛骇浪咯。”妖群中猛然爆发一阵嬉笑。
紧接着一道黄光冲天而起,眨眼便重重砸在了妖界前方,荡起漫天沙尘,随风隐去之后,有一白发驼背老者负手眯眼望向对岸。
他一袭黑衣看上去十分朴素,然而落在场中,却无一人敢轻视,只因那人一身气势凌厉扑面而来。若是墨故渊在此,定会震惊,此人正是当初从人界持封印之物越界到此的玄木。
“玄木!是雾影宗的玄木。”仙界人群中愕然响起一阵阵惊讶起伏之声。
有一白袍裘衣女子踉跄奔走而出,望着那佝偻沧桑的身影,脸色痴呆,不可置信的瞪着双眼。即便玄木外貌和当初相差甚远,可那一张容颜却依旧死死烙印在她的眼前。
“玄木师兄。”仙界之地,有一女子失声喊道。
佝偻老者微微点头,脸色却毫无波澜。
那女子似乎想起什么,回过神来瞬间急怒道“近千年未见,你竟然和妖族勾结在一块,你莫不是疯了不成?”女子明眸皓齿,哪怕此刻生气亦是别有风情,身旁张世成看的流连忘返。
“呵呵,都是过去的事了,人间囚徒数百年也差不多该疯了,拜你们所赐,如今我已是血魂门的客卿长老,几位都是多年不见的故友了,老夫瞧的甚是怀念啊。”玄木微微笑道。
“好,好,好!”白袍女子伸手指向玄木,眼眶微红,浑身气的颤抖。
“蓝萱师妹莫要心急,那李文轩和玄木如今皆是我仙界的叛徒,今日来的一并刚好,待我等一起出手将他们就地正法,也算对得起师门了。”张世成看着蓝萱那冰肌玉骨的俏颜,心下更是涟漪不断,当下义正言辞赶来劝说道。
“我的好哥哥哟,不是先前还要和奴家打上一场嘛,怎的这会又跑到那老女人跟前乞讨卖乖了,你这可让奴家好生伤心啊。”卧榻上的晗润欲语还休,此刻悠哉笑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