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舒听后心更加慌乱起来,如今她望着烛火呆,可心中却早已炸开了锅,于是只好盘腿坐在床上修习起《清音经》来,待她入定之后慌乱的心情才有了平复,可是脑海中却浮现出青月山中的岁月。
记得顾曦延第一年在青月山中过年,颜风让叶知秋跟荣楠去买了好多东西,而她则是跟在顾曦延身边。可那时她最开心的事情是,养的鸡跟鸭都下了仔,一窝小鸡一窝小鸭,每天清晨都要起个大早去喂鸡喂鸭。
顾曦延被一群小鸡小鸭弄得心烦意乱,因为那些被沈玉舒放养的小动物们,总喜欢把粪便拉在顾曦延的房门口。
那一段时间,顾曦延房门地上总是一坨一坨的鸡屎跟鸭屎,他有时不注意总会踩上一脚,刚开始他会让荣楠或者她把粪便铲了,再把地拖干净,紧接着收拾沈玉舒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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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现干净的地面上小动物们更喜欢,他实在忍无可忍便把她叫去告诉她,要是他再看到自己房间门口有粪便,他就把她变成粪便。
沈玉舒当时以为他只是吓唬自己,可是没想到他却来真的,他没有把她变成粪便,却布置给她一项任务,就是在大年三十前必须背会《清音经》上学剩下的内容,而且还得将《论语》的前一百段都背的滚瓜烂熟,还要负责每日打扫他的门口,否则他就把她养的的动物都宰了炖汤喝。
沈玉舒本不以为然直到见他提刀出门向鸡窝走去,才慌了神只能答应他所有的要求。那一段时间她每日每夜的背诵,没日没夜的看书,直看的自己都快吐了还不肯罢休。
后来顾曦延见她如此不要命,才最终妥协说,只要别把这些鸡鸭还有兔子什么的放养在院子里,她想怎么样都可以。那是他唯一一次的妥协,也是她唯一一次,在与他的斗争中胜利。
那一年过年,没有鞭炮没有烟花,只有她与师姐做的满满当当一桌子菜,跟一坛桂花酒。他们六个人围着桌子做了一圈,大家喝酒吃肉,说着新年的愿望,她跟师姐互相打闹拉着叶知秋做挡箭牌,也是那一次过年她见到顾曦延难得一见的笑容,是那样迷人,那样令人心醉。
门被撞击的声音,让沈玉舒从思绪中回了过来,她忙起身将门闩放下,不想顾曦延却跌进了她的怀里。
沈玉舒见天已经麻麻亮起来,赶忙将他扶到床前躺下,随后将门闩好。
沈玉舒见他气息起伏很快,便问道:“你怎么了?”
顾曦延抓着她的手,起身想要说什么,突然呕出一口血来,便又笔直的倒下昏死过去。沈玉舒心一惊,忙将手抽出来搭在他的手腕上,他受了内伤失血过多。
沈玉舒确定自己的判断后,忙将他的夜行衣从胸前扯开,只见他左腰部有一条长长的刀口,虽然不深却也将他的内衣染透。
沈玉舒手忙脚乱的将他的上衣脱下,又将事先准备好的止血药涂在伤口,药物与皮肉接触的疼痛让他立刻清醒,见她处理伤口,便喘着粗气道:“山上有个山洞,洞里有机关,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那里守着。”
沈玉舒心中一紧,手中却不停道:“什么叫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顾曦延皱了皱眉道:“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它动作迅,见不见尾,我这伤就是它弄的。”
沈玉舒这下更不明白了,却也不能再这个时候问太多,于是便道:“你先好好休息,剩下的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说,不急于这一时。”
顾曦延点了点头,这才闭上了双眼。
沈玉舒处理好伤口已是天亮,她有些疲惫的将被子盖在顾曦延身上,又将一堆染血的衣物偷偷塞进做饭的炉灶里看着它化成灰,才去了沈母的房间。
沈母这几日气色好了许多,不似以前那般憔悴。
沈玉舒见沈母有了笑容面庞,心中安慰不已可却又忐忑,那些一直没有出现的人,也该出现了。
顾曦延的外伤结了痂,内伤却养了很久,那日沈玉舒替他换药时他问她道:“你是郎中,你可知道什么东西长相似人却并非人?”
沈玉舒想了半天道:“这个世界上有种类似于人类的物种,我们称之为野人,时常出没于一些未经人类足迹的深山老林,但是野人几乎无智,伤人也不可能用刀。”
顾曦延有些失望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功夫很厉害,还会控制洞里的机关,只要它一声,洞里的机关就会出,我还没反应过来便中了一刀,后来它便上来与我厮打,可是夜色太暗,我只拿了一个火把,根本看不清楚。”
沈玉舒换好药重新包扎好伤口,坐在一旁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怕得回去问问师父,他见多识广也许会知道,再说不是有烟雨楼吗,你让他们好好查查不就知道了。”
顾曦延默然的点了点头,伸手将锦书交给她道:“这个你留着,我打听过了,玉龙寨中的这几位长老都不是好相与的,若是他们要你交出锦书,你就交给他们确保你们几人的安全就好,我怕到时候他们不但要锦书还会要你们的命。”
沈玉舒听到顾曦延最后那几句,心中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句话好像以前在哪里听过,心中一紧道:“不会那么严重吧。”
顾曦延道:“世事难料,我们总得作好准备。”
沈玉舒见他神色凝重便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