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认识的‘秦盛’不是真正的秦盛,也不是谨寒、谨墨的父亲。我真正的丈夫究竟是什么时候换的,我也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秦盛’出自宗亲会。”
傅冰没有开口打断她的讲述。
“这事要从我丈夫那一辈说起。他有三位兄弟,他排行第二,属于两头不靠的那种。他从小就知道家里的产业跟他无关,因此他没有接触过家里的产业,学的也是跟管理没关系的药理专业,毕业后就安安心心去医院或药厂上班。”
“后来,三兄弟中,大哥挪用秦家的资产,还破绽百出的狡辩,被宗亲会舍弃了。三弟患癌,现的时候已经扩散,没多久就死了。四弟上位后与宗亲会对着干,大刀阔斧的改革,引起宗亲会的不满。宗亲会这才把目光放到了我丈夫身上,以为我丈夫好拿捏。”
“当时,我已经生下谨墨和谨寒,一家四口也不住在大宅。”
“那些人连夜把刚会爬的谨寒抱走,把我们逼回大宅。我丈夫跟那些人谈判了几天,最后抱着谨寒回来了。条件是我们往后都得住在大宅。”
黎圆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留恋,“我想,从那个时候起我的丈夫就换人了,是我始终不肯承认,又没有足够的能力反抗。”
傅冰这才开口,“你告诉我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要让我跟你合作要秦家搞垮吗?”
“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我不会勉强你。我更想提醒你,你要跟苏家捆绑再深一些,要不秦家背后那些人不会让你好过。”
“谨寒跟他们周旋了这么长时间,也只是能重伤他们,消灭不了。”
“这一次他们放弃‘秦盛’是他们培养了更好的接班人,比‘秦盛’更适合坐那个位置。”
“新的家主为了讨宗亲会的欢心,第一个就是拿你开刀。我不希望你出事。”
黎圆说完,安静地看着傅冰。
这个女孩儿有从低谷爬上山顶的能力与勇气,她不该老被一群活在阴沟里的蛆惦记。
黎圆转开目光,叹息道:“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和谨寒相遇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没遇上他,你的人生会安稳许多。”
“我也曾问过我自己。”
“你的答案呢?”
“在最能抗住压力的年纪遇上他,挺好的。”
黎圆眼圈瞬间红了,“如果他能听到你这句话,也该安心了。”
乌时靠着墙,将那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在最能抗住压力的年纪遇上他,挺好的!
黎圆没有在傅冰这里待太久,她起身去了隔避秦谨寒的别墅。
那里一切如旧,每隔两天就有家政过来打扫。
秦谨寒所有的东西都保留原样,随时等主人回来。
黎圆神情恍惚地抚摸展示柜里的木雕。
那是秦谨寒送她的生日礼物,她嫌大宅太脏,配不上他的心意,他就拿回御园了。
黎圆想到她见他的最后一面的情形,眼泪就止不住。
一声沉稳熟悉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黎圆连忙跑到门口。
冬日,树木凋零。
到处都只剩光秃秃的树杆,没有一点绿色。
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就那么笔直地站立的院中,一张毁容的脸在阳光下格外的醒目。
黎圆嘴唇颤抖,努力想找到眼前人跟她的小儿子的共同点。
最后,她失望地垂下眼睛。
“你来做什么?”
“有些事小冰不好开口,我身为她的保镖有义务保护她周全。往后,我可以代表她跟你交涉。”
“我凭什么信你?谁能证明你对小冰没有二心?”
乌时淡声道:“谁又能保证你没有害小冰的嫌疑?我们两人之间,你的嫌疑比我重,你猜小冰会信谁?”
黎圆收起在傅冰面前温柔的面孔,对上乌时满是疏离与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