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必挂心了,但夏秋大旱,朕总琢磨着要早些应对才是?。”
“前二年,李靖大破吐谷浑之?后,为?防其再生反心,朕就在陇右道屯驻了一支大军。边军衣食向来紧张,逢上灾年就更叫朕忧心忡忡了。因而此番朕有意叫司农寺出?力,将秋玉米和橄榄树推广至陇右道凉州、沙洲等地。”
薛常已经证实过,玉米这东西?抗旱、抗倒伏,是?非常适合在陇右这种温凉少雨的气候条件下种植的;
橄榄也如兕子所言,与阶州(陇南)独有的干热河谷地带适宜。
更何况,陇右边防压力大,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问题了。
若能借此“屯田防守”之?策,蓄养将士良吏,叫他们战时兵,闲时农,营田以救粮储。那么,朝中?银库的压力将大大得?以缓解。
房玄龄与魏征都?是?聪明人,很快就能接上李世民的思?路:
“陛下此举可谓是?一箭双雕。如此一来,江淮和中?原冗杂的赋税也能减轻一些了。”
李世民颔首,感慨地发出?一声叹息。
若非承乾细心,将南山境白芒村的每一笔赋税都?写下来呈给他,或许,他的子民还要被这些重复的赋税压弯脊梁许多年。
大唐的田租课税,向来以粟、绢、或是?布匹为?缴,繁杂混乱;
可若是?都?统一以银钱征收呢?
是?不是?,就能在某种程度上避免官吏作?弊的可能性。
李世民在脑海中?琢磨着与太子探讨出?的新税制,有些跃跃欲试。不过,他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只打算陇右屯田初步成?功之?后,再小范围地尝试这种收税法子。
君臣三?人略讲几句后,李世民又提起另一茬:“天下初定,人心惶惶多年,朕觉着的确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来将律令削繁为?简,化重为?轻了。”
先前,长孙冲被弃归家后,李二陛下一度想要迁怒与长孙冲纠缠不清的女子。
是?长乐心善,怜悯那瑶娘受到父兄牵累才沦落至此,恳请李世民免了她的罪,还悄悄送了一份田产地契过去?,只告诫瑶娘,“再勿委身小人”。
正是?因为?长乐这一出?,才叫李二陛下想到了改律令、定新礼。
“隋律中?的流刑,武德以来的敕格等重罚,两位爱卿尽可酌情减少数百条。至于刑具枷杻,只需定下统一的长短宽窄,不必刻意折辱于犯人。”
李二陛下眼中?带着几分宽和笑意,看向长廊下映出?的碧蓝天空。
“今四海升平,八方宁靖,已是?令人幸喜之?事。若哪日能迎来民安物阜的太平盛世,朕便死而无憾了。”
……
骨碌碌碌,兕子从床头?滚到床尾;
咔哧咔哧咔哧,兕子又趴在榻边,干掉了一小碗西?瓜酪。
松萝从外头?进来,只瞧见肚皮滚圆、瘫在床褥间的小咸鱼一条,以及空碗一只。
“公主,那么大一碗西?瓜酪,您怎么一下子全?都?用了!坏了坏了,这可是?要闹肚子的。”
见松萝急得?要去?寻太医,小萝莉这才懒洋洋爬起来,支棱了几秒钟:“我可是?铁打的将军肚,耶耶都?夸过,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今年夏季实在是?太热啦!”
都?这么热了,怎么不能敞开吃西?瓜呢。
松萝无奈,到底还是?奉了杯热水过来,哄着兕子喝下去?:“公主若是?嫌热,明日咱们还去?庄子上吗?要不要婢子跟宋管事说一声,推后几日再过去?。”
nbsp;兕子用袖子擦了嘴,摇摇头?:“不用。宋管事说春日里堆的氮肥和椰糠土都?成?了,我得?去?瞧瞧。”
那些东西发酵起来一定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