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昶哥儿可是又惹你生气了?”轻声细语,和面对儿子们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姗姐儿已经跳下据世恒的腿,朝他冲过来,“爹,抱。”
据九当然不会拒绝小女儿,把女儿抱在膝头。碧姜垂着眼眸,理了一下女儿的头发,“姗姐儿五岁了,你们再这样抱来抱去,有些不合宜。”
姗姐儿听娘说不许父亲和哥哥抱自己,嘴巴一扁,就要哭出来。碧姜睇她一眼,“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小姑娘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果真没有流下来。
据九看了一眼长子,据世恒就起了身,“父亲母亲,儿子还有功课没有做完,先行告辞。”
他起身出门,拉了一下据世昶,据世昶跟着有模有样的地行礼出去。便是刚才还闹着要父亲抱的姗姐儿,都开始扭着身子,从父亲的身上爬下来,跟着乳母出去。
碧姜轻轻一笑,“你看你,一进来把孩子们都吓跑了。”
她虽是嗔怪,语气却很是轻松。
他不说话,拿起桌上的信,扫了一眼。
“这两天应该到了,屋子都收拾好了吗?”
“看你说的,我还能不提前准备。你放心,诸事俱备,只等娘来了。”
她说着,望向院子里次子和小女儿的身影,忽生感慨,“岁月匆匆,离京的那一天,仿佛就跟昨天似的。
一转眼,孩子们都这么大了。”
可不是嘛。
犹得自己与她相识时,还像长子那般大。
他眼中深情不加掩饰,看着她。当初那个傲气高贵,英姿飒爽的女子,就像天上的云。曾经她是他的主子,他仰望多年的人。
他渴望着,却觉得遥不可及。
眼前的女子,没有以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透着烟火气。
她是他的妻子,他孩子们的母亲。
那些守望的日子,以及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都镌刻在他的心间。
碧姜拿出另一封信,是绿衣写来的。
“绿衣来信说她的儿子已被立为世子,虽然永忠侯府被降爵成了伯府,但也是情理之中。她那次小产,是受了我的牵连。若不是周琴娘恼我在国公府里和朱太君多说了两句话,只怕也不会把气撒到绿衣的身上。说到周琴娘,好像一直跟着马家在任上,许久没有她的消息了。就她那样的,相貌品性都不行,哪里来的脸,妄图做你的夫人?”
说起往事,她还是有些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