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回过头,盯着小夭,“你知道鲛人?”
“那当然,我在玉山呆了七十年,没学到什么本事,书倒是看了不少。”小夭又心虚起来,小时候哪里看过什么书,明明是几年前在玉山时才看的。“我听说鲛人会在月圆之夜唱歌,只有妖族才能听见他们美妙的歌声。”
“哦?你看的是什么书?竟有这样的记载。”相柳眯着眼兴致盎然。
“书的名字忘了,只记得有这个说法。”小夭开始胡说八道,这本“书”,明明就是相柳和她自己的经历。
“说的不错,鲛人会在月圆之夜唱歌,求偶,交配,他们的歌声,比这世上最美妙的音乐还要动人。”
“真想听听啊。”小夭心向往之。
“以后有机会带你听。”
小夭心里咯噔一下,就算永远听不到鲛人的歌声,她也不希望相柳再用命和本命精血救她。他太疼了。
“我是个神族,还是个灵力低微的神族,看来这辈子是没什么希望了。”小夭说着丧气话,语气却毫不沮丧,她笑着对相柳说,“相柳,我也给你唱歌吧。”
渊冰厚三尺,
素雪覆千里,
我心如松柏,
君情复何似,
君情复何似,
复何似。
小夭有副好嗓子,歌声清扬悠远,回荡在海面上,一唱三叹。小夭唱罢,站起身,面对着相柳,甜甜地笑,“此时此刻,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相柳,你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
相柳点头,仰头看着小夭,“我答应你,会常常与你相见。”
“拉钩。”
小夭伸出手指,与相柳拉勾成契。
“该回去了。”
“还早呢,再看一会儿吧。”
白雕从远处飞来,相柳拉着小夭的手一跃而上,拍拍毛球的背。毛球点头,嘎了一声,振翅而起,飞上高空。
清水镇上,万籁俱寂,隔壁回春堂已经熄了灯,只能听见远处树林里鸱鸮咕咕的叫声。
院子门口,相柳停下,小夭撅着嘴不作声,也不进去。
“怎么了?”相柳笑问小夭。
小夭还是不作声。
相柳刮了下小夭的鼻子,“这嘴撅的,能挂个油瓶了。”
“你今晚留下来。”
“明日一早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