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获救了。。。。。。快!医疗队!”
几天的精神身体的高度紧绷让很多官兵都倒下了,但是医疗资源匮乏抢险救灾任务重,谁都不敢多休息,喝了几口水坐地上缓一阵就赶紧又投入救援。
姚耀林也不是铁人,他也晕倒过一次,而且还是脱离大部队单独走远了救援的时候晕倒的,最后还是被搜救犬发现被队友们带回来的。
姚耀林是在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里醒过来的。
醒过来之后他往嘴里塞了一块压缩饼干就赶紧跑出去想继续救援,在中途路过一个医疗帐篷。里面暂时只躺了一位幸存者,而幸存者旁边坐着一个男生,看着十八九岁的样子。
莫名其妙的,他停下了脚步。
正好一个医疗人员要进那个帐篷,他赶紧抓住人家问:“那是什么人啊?怎么病人旁边放把刀?”
医疗人员看他是刚醒过来的官兵也就如实相告了:“那个小姑娘是今儿早上救出来的,全家都没了就剩她一个,可怜哦。。。。。。那把刀好像是救出来的时候小姑娘和她妈妈一起攥着的,估计是什么宝贝,就也一起带出来了。”
姚耀林又问:“那那个男人呢?”
医疗人员:“志愿者呀,不过他这衣服都脏成这样了也看不出来。。。。。。好像和小姑娘认识,坐那儿好久了。”
姚耀林点点头,跟医疗人员道过谢就准备走了。
医疗人员却拉住了他,递上一瓶水,声线有些颤抖:“同志,喝口水吧,你们这累的,多歇歇也没事,啊。”
姚耀林笑着拒绝了她,说:“现在资源稀缺着呢,留着给你们吧,我们糙老爷们儿喝了也是浪费!”
医疗人员还想再说,姚耀林却赶紧跑了。
她叹了口气,准备进帐篷时里面那个志愿者也正好要出来,她微微侧身让了一下。
志愿者低垂着眼睛,略一点头:“谢谢。”
医疗人员微微笑了一下,说:“那小姑娘,家属?”
志愿者苦笑,说:“一面之缘而已。”
医疗人员叹了口气,说:“这老天爷哦。。。。。。小同志,也辛苦你们了。”
志愿者微笑:“应该的,您也是辛苦了。”
医疗人员笑着叹着气目送志愿者又投入救援,感觉这个志愿者有些非同寻常。
来这里救援的所有人眼里都有悲痛,但是这个志愿者眼里除了悲痛,好像还有一些更为深沉的、难以驱散的愧疚。
医疗人员没来得及想太多,就被帐篷里幸存者痛苦的□□吸引走了。
“小姑娘还好吧?你获救了。。。。。。”
。。。。。。
“那个志愿者就是刁。。。。。。我师父?”敬恒问。
姚耀林捏着一根烟没点,说:“是。”
“那小姑娘好可怜啊。。。。。。”敬恒失落道,“怎么家人就没了呢。。。。。。刁昐他怎么不多提醒小姑娘一句,不然怎么会。。。。。。”
姚耀林不知道敬恒到底清不清楚赊刀人只说不管的规矩,而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刁昐对于这么大的事情不多做提醒;但是他也听不得别人说刁昐的不好,于是说:“据说小姑娘能活下来,是那把刀顶住了上面砸下来的楼板,不然人家都活不下来。”
听了这个,敬恒才勉强不去想刁昐那“冷血无情”的做派,转而问:“那那把刀,后来他收回来了吗?”
“没有。”姚耀林想了想,说,“据说那个小姑娘后来转院去了成都,刁昐在人家病床旁边坐了好久,最后。。。。。。”
经历了高强度抢险救灾后,很多官兵有一定程度的身体透支,姚耀林算透支比较严重的,在医院住了一晚,第二天马上准备出院腾病床给幸存者。出院的时候他又遇到了刁昐,正从翟兰的病房出来。
“你干嘛的?”姚耀林那天没看到刁昐正脸,以为他是违规进来的,皱着眉质问他。
刁昐嘘了一声,说:“小姑娘还睡着呢。”然后补充:“我是志愿者。”
姚耀林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又看到刁昐手里拿了什么,脸又臭了:“你手里拿的什么?”
刁昐抬手,说:“一朵花。”
是其他志愿者送给小女孩的花,他抽了一支。
刁昐无所谓道:“你喜欢?给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