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情绪波动大,温牧没多久就睡着了。
身旁均匀的呼吸声响了会,李玉玉尝试起身,温牧的手却紧紧的搂着她。
方才她只是权宜之计,就是想要等温牧睡着了再逃跑。
她不清楚温牧这是怎么了,但是他一定有病!
她再待下去一定会死的!
李玉玉一点一点挪开温牧的手,轻手轻脚下床,踮起脚来到门边。
她屏住呼吸,一点一点拨开门闩,生怕惊醒床上的人。
或许是因为太紧张,她一个没拿稳,门闩直直的往下掉。
就在她以为要出巨大响声把温牧吵醒时,万幸门闩砸在了她的脚背上,只出了一声沉闷的砸肉声。
可此时床上的鼾声却停了,李玉玉倒吸一口凉气。
温牧转了个身子,规律的鼾声又响了起来。
李玉玉打开门,从无人守着的后门跑了出去。
这家是万万不能多待了!
要钱还是要命,她还是分的清楚的!
还好今夜的月色足够亮,回家的路她还能分清。
李玉玉走的急,只穿了白天穿的单薄衣物,回家路上又多是山路,阴气重,实在是有些冻人。
可她一步都不敢停下来,走了一夜,在天光微亮时赶到了家。
这段时间已经过了农忙时节,因此村民们几乎都还在睡梦中。
李玉玉不断拍打院子大门,一家人只有刘氏睡眠轻些。
刘氏被拍门声吵醒,皱着眉头不悦起身:“这人谁啊!大清早的就上门来!”
披了件薄褂子,出屋查看。
看到来人,刘氏还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三婶婶,你没看错,我是玉玉,快开门让我进屋。”
此刻的李玉玉头披散着,衣服也被山路上的树枝勾破了,嘴唇白,面无血色。
和前日风光回家的她简直是两个相反的模样。
刘氏头脑懵开了门,李玉玉进屋就狂奔到井边狂灌水。
刘氏则是把大家伙都叫醒了。
“哎哟我的乖孙女,这是生了什么?”李老太出了屋子看见李玉玉这副模样惊呼道。
“莫非是家里遭了强盗,温牧呢!我的好女婿人可还平安?”李老太一连串问。
陈氏则是进屋找了件衣服给李玉玉披上,又为她整理凌乱的头。
李玉玉缓了过来,也顾不得体面,用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此时,这堵墙的另一边,也一人贴着墙听着。
方才李玉玉拍门时,王婆子正好在院子里的茅房解完小便出来。
她家的院门低矮,便注意到了李玉玉,好奇着便溜出院子来到李家屋子后,把李玉玉讲的遭遇都听了去。
王婆子向来是个记仇的,尽管上回的事情已经和解,但她心里一直还憋着口气。
于是,不过半日,李玉玉的闲话便在两个村子里传开了。
村里的婆子来到山庄里干活,这事自然也在夫人们间传开了。
李圆圆今天正好不忙,便陪着林雪和赵昭灵还有城里的陆家娘子打麻将。
这陆家娘子也是厉害,城里富贵人家里的那点破事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