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台的轿辇踏在石砖路上,高墙长廊,贴身太监走在轿辇侧下,老皇帝昏昏欲睡,将要踏入后宫时,突然从垂花门里冲出一位鲜红素裙的宫人,高喊“陛下”
那宫人是个清秀可人的女子,她直接在老皇帝轿辇前磕头下跪,直接逼停了轿辇,八个人突兀停下,轿辇摇晃一阵,老皇帝扶着扶手,差点摔下来,他当即沉了脸色“怎么回事”
抬轿太监连忙下跪,喊“陛下赎罪是这个宫女突然窜出来,惊了圣驾。”
贴身太监,他几步上前,清宫女,诧异问“微竹”
微竹浑身一抖,抬起头向了轿辇上的老皇帝,眼目含泪,呜咽说“陛下,陛下,奴婢冲撞圣驾,罪该万死”
“何人”老皇帝不悦,问道。
“回陛下,是天榻伺候的微竹。”
“陛下奴婢冤屈,遭受,还望陛下做主。”
老皇帝满是皱纹的脸拧起严肃的表情,他问“你是天榻伺候的”
“是。”
秦误被匆匆召到曌明殿,临到外间议政殿时,龙椅高台之下正跪着一个瘦弱宫人,哭得梨花带雨,面容憔悴,而清洁严正的佛王殿下站在一侧,不言不语,只扣动佛经,议政殿中宫人已然屏退,金殿之内静悄无声,只有秦误略微跛动的腿脚,和佛珠扣过的声响。
秦误站在龙椅边侧,视线着那位似乎无欲无求的圣僧,眼里意味不明,忽然,和尚似乎有所察觉,睁开了眼,对上秦误眼目,眼底照旧平静无波,似乎是一座年岁久远的古刹,肃静安然。
秦误勾起唇角,点头示好,上挑的丹凤眼情绪暧昧不清。
他们两个已经快一月
未见,秦误腿伤修养,净法在天榻修行,今日再见却是这副光景。
净法移开目光,继续扣动佛经,
如此八风不动,一切都撼动不了他,秦误收回眼,老皇帝出声问他“微竹,曾是你宫里的宫人”
“回陛下,是的。”秦误转头了眼正在台下弯起脊背哭得哀切的瘦弱女子,说“当日微竹伶俐,得了佛王殿下青睐,向奴才要了过去。”
微竹所供述的和秦误口中不谋而合,老皇帝表情凝重下来,说“秦误,你可知罪”
秦误垂眸,跪下身来,说“奴才真是愚钝,竟是不知何罪之有。”
微竹弱柳扶风,哭得哀切,她捂着帕子,泣连连说“奴婢奴婢被佛王殿下沾了身”
“荒唐。”秦误打断,说“殿下乃佛王圣子”
“你觉得是污蔑”老皇帝侧目向秦误,他难得有了帝王威严。
“殿下不是淫欲昏聩之人,怎么会做如此荒谬之事。”秦误伏跪在老皇帝身边说“兴许是贱婢栽赃陷害。”
微竹哭得浑身发抖,纤细的手腕撑在地上,说“奴婢已有身孕如若不信,陛下可以唤太医和检验姑姑一同查验。”
“陛下”秦误抬头,着老皇帝,说“贸然召见太医,只怕会折损北黎和大齐情意。”
老皇帝目光向台下,净法仍旧不为所动,他挥手道“宣太医,再派人搜天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