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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怕的就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遇到真心吧。内心微弱的良知在谴责着。
另一边,沈颐棠跟着陈管家到了沈老爷子房间。
沈老爷子没有一点神采地躺在床上,头发已经完全花白,他费力地抬手拍拍床沿示意沈颐棠过去坐。
沈颐棠只是走近了,没有坐下的意思。“爷爷。”
沈老爷子没力气再绕弯子:“你要走吗?”
沈颐棠:“会,但不是现在。”看出他的担忧,沈颐棠继续道:“沈家也是我的责任,我会安排好。”
沈老爷子面色舒缓些,虚弱的交待:“别让你沈叔吃太多苦,是我没教好他。”
沈颐棠没理会,而是问:“爷爷,当年净澄母亲的事,也有您的手笔吧?”
沈老爷子眼眸更灰暗了些,时至今日他哪里看不清楚,可他也做不了什么了:“沈晖毕竟,毕竟是我的儿子,是那个女人毁了他。”
沈颐棠看着这个苍老虚弱的老人,忽然庆幸方净澄没有和他一起来。法律可以让罪人伏法,可无法令他们知错认错;岁月可以苍老面容,可无法将心间的恶磨平。于方净澄,沈老爷子也是他的仇人。
“是您毁了他,也毁了您竭尽全力守护的沈家。我会把沈家交到净澄手上,任凭他怎样处理。”
留下这句话,沈颐棠转身离开,没有再理会沈老爷子。
守在门外的陈管家听沈老爷子的声音不对,连忙跑进去察看情况,顾不上替沈老爷子挽留沈颐棠。
方净澄没有在房间里等多久,沈颐棠就过来了。
“他和你说什么了?”方净澄问。
沈颐棠没有隐瞒,除了自己身世的事:“让我守好沈家,也让沈晖少吃点苦头。”
“你答应了?”
“没有,我说我会把沈家交到你手上。”
“给我?”方净澄有些意外,他只想过等他毕业了,沈颐棠可能会把沈家的产业分一部分给他经营,不过他不会接受。
沈颐棠温声:“嗯,你该得的。”
方净澄愣了下然后笑出声:“哥哥你真够损的,这样子他听了该气死了。”沈老爷子决计信不过他的能力,也没想过把沈家完全交到他手上,最多也就想过让他将来帮沈颐棠分担。
沈颐棠勾唇:“没想那么多,实话而已。他应该也有心理准备。”
方净澄认同地点点头。
“我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沈颐棠看了看方净澄手里的黑包和方形塑料袋子:“好。”
沈家离A大的距离有些远,刚开始一段路上根本没有其他车辆,方净澄有些无聊故意吓起沈颐棠:“哥哥,我最近看了一部外国的鬼片,我给你讲讲啊。”
沈颐棠嘴角翘了翘,配合的:“还是别了吧,这荒郊野外的,成真了可不好。”
方净澄对他指指点点:“封建迷信。”
“听好了啊。”
“从前海边的小屋里,住着一对中年夫妻,妻子有个习惯在月亮出来的时候,对着镜子点根蜡烛,用祖传的银梳子通头发……”
方净澄记性好,每个画面都描绘得活灵活现,有时候还模仿音效。
“哎我怎么闻着真有股什么烧起来的味道。”方净澄正讲到丈夫烧掉衣柜里多出的人皮那段,窗外顺着风飘进来股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