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份可疑,行踪可疑,目的可疑,你若不分辩个明白,我立刻就去报官,指认你是敌国的奸细。”
他哼道“自有人彻查你这个可疑之人”
“马文才,枉我觉得你算个直爽人,你这是在做什么用言语威胁要让人自揭其痛吗”姚华毕竟是少年人,脾气算不上圆润,被马文才夹枪带棒这么一说,顿时火气。
“这世上哪里有完全坦荡之人我让你告诉我你所有的事情,你愿意说吗我有难言之隐无法诉之于众,不代表我就有害人之心,你这人心思这么怎么深沉,总把人往坏处去想”
“这么说,你却有苦衷”
马文才的脑子又飞快的转动了起来。
“你刚刚又承认了你有不对的地方,是哪里不对我并不是多口多舌之人,若并不危害家国义理,我可以当做不知。”
“我说了,对我来说是大秘密,对你们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的事情,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处。”
姚华呼了口气,“要不是你与我有恩,又要劳烦你照顾几个月大黑,我都想把你赶出去了。”
越是听到姚华这样解释,马文才心中越是没底。
姚华有可能不是王足的将领,只不过是假借了王足参军的身份,他是谁来会稽学馆试探是什么
难道真是为浮山堰的事刻意接近他的
为什么自己这般“打草惊蛇”,甚至要危险告官彻查他的身份,姚华也不恼羞成怒,或干脆起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一点异样都无,无论是杀气,还是怨气,除了一开始有些生气,完全感受不到他任何负面的情绪。
此人太沉得住气了,一脸无辜的样子实在是真实。马文才了眼表情无奈又无辜的姚华,有些不寒而栗。
城府太深太深
简直可怕
他和自己来直的来,自己就用弯的回敬。
他现在既然用弯的,就别怪他直来直去
“既然如此,那你就和官衙去解释你的难言之隐吧。”
马文才嗤笑一声,拂袖转身。
“等等”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呼喊声,马文才嘴角得意地一扬。
他就知道这姚华没有这么沉得住气,刚刚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一听到告官就急了。
然而他嘴角还没完全扬起,就彻底变成了惊吓的表情。
他是学武之人,脑后突然有一阵拳风袭来又怎会忽略,刹那间,马文才还以为姚华终于狗急跳墙要杀人灭口,当下身子微低,侧过身子伸手入怀就要拔出匕首自保。
“你掏什么”
姚华一声轻叱,人已赶到马文才的身后。
他眼力武力也不知道比马文才高出多少,下定决心之后哪里能有马文才出手的余地,只见他双手握住马文才的一肩一腕,交错后一拧,马文才立刻痛呼出声,被姚华按倒在地。
咣当
姚华动作太快,马文才还没来得及还手,握在手中的匕首也已然哐啷落地。
姚华怕他再作挣扎伤了自己,只好一直反拧着他的双手,用膝盖顶住他的腰间,让他无法挣扎。
马文才两生两世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他的侧脸几乎已经被完全按入了土里,鼻尖甚至能闻到泥土和鞋底发出的异味;
他的双臂被姚华的双手禁锢,那起来并不宽大的手掌此时却犹如一双铁钳,压制的他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