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也不知道听见没有,只觉得耳朵很痒,她伸手想抓,却不知道挠到哪里,好像听见有人低低吸了口气。
而她的手也被人抓住,挣扎不开。
这梦该死的真实
真实到在她被抓住手的一瞬,就下意识想到那夜被他按住手腕压在沙发上的难堪。
“放开我”
南栀渐渐止住的泪水一瞬又决堤,“我疼,顾非寒,我好疼”
以为自己真的抓疼了她,那手真的松了,只是他才松开,她就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按到她心口,“这里疼,这里好疼”
“这里住了一个王八蛋”
“它叫顾非寒”
“好坏的一个王八蛋”
她边哭边骂人。
床边,顾非寒“”
“为什么不相信我,咳咳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意识昏沉,委屈不吐不快,她断断续续十分伤心,整个过程眼泪始终没停。
“对不起”男人在她耳边叹气。
这次她听见了,晕乎乎分辨不了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只是一双泪眼朦胧的眸子定定盯着眼前人影了好几秒,然后生气的,“呸”
被喷一脸口水,顾非寒“”
他淡定的低头在她身上病号服上擦了擦,“不哭了”
“哦。”南栀吸了吸鼻子,碰一下整张脸往他胸口撞,“要哭的”
然后停了几秒的哭声,又继续。
顾非寒第十八次叹气,“”
怎么会有人能生病生成这样
无奈之余,心疼更多,顾非寒由着她将眼泪鼻涕往他衣服上蹭,等她蹭够了,才将她身体抬起来一些,将她的下巴放到他肩膀上,然后侧过脸去碰她泪湿的侧脸。
“不会很久”
他声音很低,像是无声的叹息,“到时候你怎么惩罚我出气都可以。”
但南栀却根本听不进这些,她只是趴在他肩膀上哭,很伤心很伤心
可能是哭的没了力气,南栀没有再说话。
又过去许久,抽泣声渐渐停了,顾非寒再低头,她已经枕着他肩膀上被她哭湿的衣服沉沉睡去。
他没有立刻将她放回去。
这个拥抱欠了许久,他记得那天她说顾非寒,你抱抱时的小心翼翼和满眼委屈,心头绞痛不止。
只是到底不能停留太久。
用毛巾帮她擦过脸,顾非寒小心翼翼将她放回被子里,起身时也没有忍住,薄唇轻轻吻上她唇上结痂的伤口,一下又一下
窗外月牙高挂,晚风徐徐吹动树枝,除了依旧闷热,但其实星空很美。
隔天清晨。
南栀顶着酸肿的眼皮睁眼,还是在这间病房,吴阿姨则趴在床边还没睡醒。
一切似乎都和昏睡过去之前没什么两样。
但
南栀抬手轻轻抚上下嘴唇结痂的伤口,她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离奇又很真实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