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马赤次那儿夺来的气运就此消耗殆尽。
“如此我就算入了官籍吧?”
赵曜放下笔,只感到似乎有无形的枷锁扼制住自己的喉咙。
虽然有些不适,但也能理解这是政权对武装组织的一种约束。只要按时发工资,没那么多抽象活儿,自己也乐得有个地位不低的营生。
至于卖命,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是您的鱼符与官服,请收好。”
柯经历满脸谄笑地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递给赵曜。
一块铜制的符契,上面刻有自己的名字与职位,以及两套熟悉的黑色衣装。
。。。。。。
淮扬分署,乙,镇抚司。
下至二层,眼前的场景霍然空旷了起来。
这一层是钦天监的术士们当值与训练的场所,少了凡人的出没,整个楼层的氛围顿时变得清幽缥缈起来。
走到最里面的书阁门前,赵曜整理了下衣装,敲门道:“司隶大人,赵曜求见。”
开门的人是夏启良,见桌面上的茶水已无热气升腾,赵曜便知道二人恭候多时。
();() 梁司隶眼前一亮道:“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景阳换上官服后看起来要精神多了,哪还有半点商贾的样子!”
见对方的神情毫无异样,顾虑到夏启良在场,赵曜便把喉咙里刚涌上的疑惑强行咽下,苦笑道:“大人谬赞了。”
“梁叔,景阳既然已入官籍,您就快说正事吧!”夏启良急不可耐道。
梁司隶笑着摇摇头,从抽屉里取出五枚日月通宝排在桌面,“这是给你的赏赐。”
“就这?”
夏启良一脸难以置信,挣扎道:“我们可是阻止了招魂阴谋!怎么就这点儿奖赏?”
“我们?”
梁司隶板着脸,恨铁不成钢道:“八品刺客是由景阳击毙,和谬妄术士对抗的是我。你干了啥?就画了一幅画像,遇敌的时候还要让人家一个新人顶在前面。瞧你那出息,还有脸要赏!”
随即他面色一转,和煦道:“至于景阳的奖励,稍后我再给你。”
自知理亏的夏启良只得叹了口气,随口问道:“梁叔,汴梁那边怎么说?您这僭越之举怕是被罚奉不少吧?”
闻言,梁司隶的脸色严肃下来,对于罚奉闭口不谈,而是对着赵曜沉声道:
“经由监正大人批准,鉴于赵曜心思缜密,意志坚强,于阻止招魂动乱有功,部分隐秘可不必隐讳。
“在知晓招魂邪术前,你需要先了解一個概念,究竟何为外道。”
不等他回答,梁司隶便自顾自答道:“外道与各命途所信奉的正神本质上并无不同。
“祂们都是天地初开时由鸿蒙一炁所化,如果说正神命途象征着秩序,那么祂们就代表着混乱,通常沉寂在这片寰宇的阴暗角落,每一次的苏醒都会给世间带去沉重的灾难。
“长久以来不论是生肖地支,还是时辰都只有十二条,整个世界的运转井然有序。然而完整的命途却在不知不觉间多出了一条,那是一切祸乱的起始,就连屹立了千年之久的大乾王朝也因此而亡。”
梁司隶凝视着赵曜的双眼,眼神中夹杂着痛苦与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