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两杯,自从开宴,李谌敬酒了两杯,刘长邑也拢共就饮了两杯,竟然直接醉倒了。
刘觞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从没想过有人比自己酒量还差,这么小的杯子,一共呷两口,竟然直接醉得不省人事。
李谌放下心来,笑道:“罢了,今日没有规矩,刘御史既然醉了,便让他先睡着罢,来,诸位,咱们幸酒。”
众人又端起杯盏,刚要饮酒,“哐啷——”又是一声,趴在桌案上的刘长邑突然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众人。
刘觞眼皮一跳,刘御史这是要……撒酒疯吗?
刘长邑额头上红彤彤的,显然是刚才磕在桌案上撞的,他平日了面色本就冷冰冰,一副铁面判官的模样,饮了酒之后非但没有增加人情味儿,反而给冷冰冰添了一个更字,活似不食人间烟火,要登仙了一般。
刘长邑撑着桌案,一点点站起来,冰冷着脸面,环视众人,每一个被他扫过的人,忍不住绷紧了后脊梁,仿佛下一刻便要被刘长邑弹劾!
刘觞:“……”有一种上课睡觉,被老师抓包的错觉?
“我大唐律法,何为名者?”刘长邑的声音凉飕飕,突然开口。
刘觞:“……”大唐……律法?
众人面面相觑,不等大家回答,刘长邑已然自问自答:“名者,五刑之罪名。”
“连律之基础都无法背诵,如何为官?如何为我大唐脊柱?”
刘觞:“……”果然没错,刘老师上线了。
刘长邑又道:“我大唐律法,何为例者?”
他第二次提问,因为被训斥过的缘故,天子李谌下意识回答:“例者,五刑之体例。”
刘长邑微微颔首,似乎稍安欣慰,又道:“五刑者。”
李谌答:“笞、杖、徒、流、死。”
刘长邑问:“若遇毒药害人,如何处置?”
李谌答:“凡以毒药药人,谓以鸩毒、冶葛、乌头、附子之类堪以杀人者,将用药人与卖者知情,并合科绞。”
刘长邑问:“若遇官仕大夫作奸犯科,如何处置?”
李谌答:“贵胄大夫犯科可以适当减免,但遇‘十恶’,不在赦列范围之内。”
刘长邑点点头,道:“背诵唐律疏议全文来,刘某听听。”
刘觞:“……”
众人赶紧稳住刘长邑,好端端的燕饮,直接变成考试抽查,刘长邑口中背诵着《唐律疏议》全文,“咕咚!”又是一声,直接趴在桌案上,再次一动不动。
刘觞狠狠松了一口气:“要不然……让刘大人先睡会儿吧?”
众人没有异议,谁也不去招惹刘老师,其他人继续幸酒。
刘觞喝不了太多酒,干脆吃肉吃菜,天子李谌拉着郭郁臣饮酒,似乎是想要将郭郁臣从刘氏的阵营拉回来。
不过很可惜……
刘觞往嘴里塞着大鸡腿,心中坏笑:小郭将军可是我阿爹的人,小奶狗想抢走,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