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又怎会在乎弱者的哭喊,就好像雄狮从不会看地上的蚂蚁一样。
谢三郎在她面前温和,可他真的是个温和的郎君吗?
她们刚挤出人群,小芙蕖的幕篱忽然就给人掀了去,几道笑声立刻响起。
“瞧瞧,这不是千金楼的小芙蕖吗?”
南星一个健步,拦在罗纨之面前,就怕那几个不怕死的还敢伸手来掀罗纨之的幕篱。
不过这几人显然是透过薄纱认出了小芙蕖才动的手,千金楼的娘子他们敢调戏,是因为现在可以。
小芙蕖抬手遮住脸,恼怒道:“郎君好生无礼!”
“还真把自己当什么名门贵女了,你既做了倚门献笑的生意就少摆贞洁烈妇的谱了,还真当陆家能迎你进门?”那郎君还“啧”了声,伸手想要摸她的脸蛋,“让爷看看!”
小芙蕖“啪”得声打下他的手,两眼含着泪,怒道:“与君何干!”
“哟,还发脾气呐!”
罗纨之示意南星赶紧去帮小芙蕖。
南星撅着嘴上前叉住腰,“这么多郎君欺负一个小女郎算什么话,去去去,别挡了路,待会苍卫出来看见你们,还不把你们都踏扁了!”
“你又是什么人?”灰衣郎君拧起短眉,把乳臭未干的南星上下打量。
旁边有眼熟南星的连忙扯住他道:“这好像就是谢家人……”
“谢家?!谢家又怎么……”灰衣郎君还想大放厥词,忽然瞥见坊门处露出带刀苍卫的身影,声音戛然而止。
南星立刻装作要喊人的样子,吓得几人连忙逃跑,哪敢再惹是生非。
“呿,没用。”南星得意地哼哼。
罗纨之暗暗感叹:谢家还真是让人闻风丧胆,权势都已经到达这样的地步。
……三郎还不肯罢休吗?
小芙蕖快走几步,想去捡起被扔到一边的幕篱,这时几位作书生装扮的郎君正好经过瞧清她的脸,其中一人笑道:“伯泉,这不是你妹妹吗?”
小芙蕖脚步一顿,眼睛直直望向最边上那位衣着简朴的郎君,在她的注视下,程伯泉面皮已经涨红了,像是白瓷玩偶上涂满了丹红颜料,红得有几分过分显眼,而他的眼睛低垂,像是在看地上砖缝里的草、或是看袖子上缝补的线脚,就是不看她。
这拒不相认的模样,仿佛恨不得挖一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没想到啊,你这个成日埋头苦读书呆子却有个色艺双绝的好妹妹,喏——千金楼的头牌,往日得一掷千金才能瞧上一眼,如今倒好,托了程
兄的福(),咱们也能……
同伴还在侃侃而谈(),程伯泉胸膛起伏不定,忍不住大声怒斥了声:“休要胡言乱语!谢公布置的策论你还要不要我做了,倘若不要,你尽可在此继续、继续侮辱我……”
最后三个字,他的声音蓦然放低了许多,眼光飞快一瞟那眉间生红痣的女郎,见她两眼已经盈满了泪。
那人马上改了语气,连声哄道:“好兄弟,别啊,不过是个伶人,值得你这般动气……”
程伯泉气走,那些同伴也就笑嘻嘻跟在他身后,徒留小芙蕖还在原地受着四周异样的目光,犹如冻僵了一般。
罗纨之连忙去捡起地上幕篱,盖回到她头上,“你……”
小芙蕖与程伯泉居然是兄妹。
&nb-->>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sp;可她从未提起她自己的兄长在谢家做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