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严墨割掉坏肉,重新上药后,严墨的呼吸逐渐平稳,人已经没有大碍了。
回春堂老大夫不敢相信地搭上严墨的脉,指腹下的脉象虽不似正常人一般强健有力,但比之前简直不要好太多。
“这真神了!”
老大夫转头看向擦拭刀具的林非晚,神色复杂,枉他行医数十载,到头来竟不如一个小姑娘。
“敢问林姑娘师从何人?”
林非晚蹙了蹙眉,还没张口,黄老太爷便笑着拍上了老大夫的肩膀,“老哥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那太医院院正女婿的大女儿,林非晚。”
听到黄老太爷的介绍,老大夫了然一笑,“原来是林院正的女儿,失敬失敬。”
林非晚看了外祖父一眼,虽不清楚他老人家为何故意让老大夫误会,但也没解释。
收拾好刀具,她留下两瓶金疮药,让寿伯交给负责照顾严墨的人,按时换药,随后便出去了。
老大夫知道黄家此时正是多事之秋,确定人命保住后便告辞了。
寅时一刻,死士送来了孟家的地形图,以及林思璋和黄婉容被软禁的地点。
二人并不在一处,林思璋也并非是唯一一个被孟家软禁的人,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卫国公夫人的侄子,江暧。
江暧父母双亡,自四岁时便被接到卫国公府,由江夫人亲自照料,江夫人很看重兄长留下的这个孩子。
林非晚看着到手的资料,眼眸深深,看来孟家这次是打定主意要跟朝廷硬刚了。
把林思璋和江暧的资料放在一旁,林非晚拿过那张画着黄婉容软禁地点的地形图和资料分析,认真看了起来。
黄婉容的确不在孟家,她在孟家郊外庄子上的地牢里。
看着资料上标注的进入地牢的办法,林非晚开始从布包里往外掏毒药。
孟家派去看守地牢的人,怎么说也能算得上是心腹,黄家死了一个黄星,严墨重伤,她会让孟家百倍偿还。
东西收拾好之后,林非晚换上一身黑衣,头梳成辫子,高高盘在脑后,推开门便准备出去。
院子里,黄老太爷还没歇下,看到她这身装扮,缓缓走了过来。
“这个时间点,城门都关了,还是等天亮以后再去吧。”
林非晚摇摇头,“夜长梦多,我有办法出去,您安心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明日秦惊羽就要行动了,她这个时间过去,还能打孟家一个措手不及。
黄老太爷还想说些什么,但林非晚已经不给他机会了,几个闪身,人已经消失在院墙后面。
看着高高的院墙,黄老太爷轻轻呼出一口气,默默在心中祈祷。
老天爷保佑,让她的外孙女平平安安把孙女带回来。
郊外,孟家农庄。
万籁俱寂,肥头大耳的大黄狗耳朵动了动,慢慢站了起来,嘴里出低沉的声音。
忽然,一只烧鸡凭空冒出来,滚了几圈,稳稳在大黄狗嘴边停了下来。
香喷喷的大烧鸡冒着油光,大黄狗泛着光的眼睛倏地一亮,随即站了起来,绕着烧鸡走了一圈,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
很快,黑暗中传来大口咀嚼的声音。
屏气凝神在角落里等待的林非晚笑了,默默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一、二、三九、十
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并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