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湛调整好呼吸,起身说“他肯定迷路了,我去找他。”
顾孟成和季修齐同时拉他,两只手捧在一起,两人又都嫌恶缩回,顾孟成抢着说“快天亮了,不差这点时间,等天亮我们再去找,别一起在里面迷路了。”
季修齐着黎湛疲倦得发白的脸,也说“你累了一天一夜,再不休息,只怕迷路的人先出来了,你累死在森林里。”
想到刚才黎湛跑向顾孟成,他心里特不舒服,抢着拉过黎湛就回营地,“你必须休息,明天我陪你去找。”
顾孟成原地未动,恨不得在原始森林迷路的是季修齐
过了一会儿,他才不爽回营地。
一个小时后,黎湛悄悄去找顾孟成了。
“一哥。”他低声喊他。
顾孟成迷迷瞪瞪睁开眼,先意识不清醒,很快他惊喜坐起,声音温柔,“阿湛”
黎湛很少喊他一哥,听得他心痒,他很想让黎湛再喊一遍,又怕太急了吓退他,按捺住触碰黎湛的欲望,往他靠近了一点儿,“怎么了”
黎湛叹了一声,“我还是担心屿澈。”他主动碰了一下顾孟成的手背,“一哥,你能陪我再去找找他吗”
顾孟成感受到黎湛手指的温热,大脑空空一片,抓过外套就走,“走一哥马上带你去找”
凌晨三点的原始森林,两束灯光几乎忽略不计,黎湛拧开水壶似乎要喝水,顾孟成故意没带他的水壶,此时见黎湛喝水,他暧昧地靠近,“阿湛,我也渴了。”
黎湛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喝,大方递给他,顾孟成欣喜着接过,仰脖就咕噜灌着水。
黎湛着顾孟成喉结鼓动,一口气喝完了水,他突然开口,“好喝吗”
顾孟成觉得比蜜还甜,他放下水壶,“好喝”
黎湛没说话了。
那壶被顾孟成加料的水,他只倒了一点儿,剩下的,全换到了这只水壶。
他抬起手表时间,3点10分了,后天最早回首都的航班,是十点,他现在出发,应该赶得上。
顾孟成舔着后槽牙,着黎湛在微光里越发漂亮的脸,忍不住伸手去抱他,“阿湛,我想你好久了,让我抱呕”
下一秒,他见了白光里的尸体。
那人面部和身体凹陷,只一张皮裹着,仿佛血肉内脏都被掏空了,衣服上满是虫眼。
那缩小的五官,赫然是沈屿澈
“呕”冲击力太大,顾孟成丢掉手电筒,蹲到一旁大吐特吐起来,他不断呕出昨晚吃的压缩饼干,意识都跟着模糊了。
恶心。
太恶心了
沈屿澈好像是被什么虫子蚕食了血肉
顾孟成又呕了,好不容易吐干净,他抬头喊黎湛,“阿湛”
昏暗的视野里,只有沉默的寂静,顾孟成眼前越来越晕,他呼吸急促起来,“阿湛”
这时有脚步声靠近,他转身一把抱住压到身下,迫不及待去撕衣服,视野模糊昏暗,他脑海里仿佛千万根神经在拔河,他低头乱亲,“宝贝我你啊”
下一秒,一拳重重挥向顾孟成的眼睛,他疼得捂住眼,季修齐气急败坏推开他
,同时一样东西从顾孟成口袋掉出来。
季修齐举着手电照去,灯光里,竟是一支通体黑色发亮的新钢笔,还绑着一朵红色的小玫瑰花。
季修齐意识到什么,他捡起钢笔,嗓音又急又厉,“人渣你把黎湛怎么了”
“艹”顾孟成也听出是季修齐,他爬起来便扭打上去,“你他妈敢打我老子废了你”
两人厮打起来,全然没发现,一道粗长的身影,在暗处静悄悄吐着猩红细长的信子。
黎湛跟着记忆,在天亮时,到了那棵位于湖畔的野花椒树。
这个季节,树叶只有些微的红,却在初升的朝阳里,红得似火,黎湛苍白的脸庞也终于有了淡淡的笑意,他快步跑上前,在树下找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