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寒转头瞧了一眼,又淡漠的转开,点漆般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浮现,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古芊芸难以置信的诘问道:“苏烟,你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是姬子婴威胁你?”
苏烟神色闪烁,惶惶不安的往一侧退了退,颤声道:“王妃,你别这样,妾身也不想这样,可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妾身也是逼不得已。”
“你……”
“好了。”古芊芸还想再说什么被姬子婴不耐的打断,朝衙役吩咐道:“把箱子打开。”
衙役将箱子打开,满满一箱子排列整齐的银子露出来,衙役取了一锭银子将底部露出来,下方赫然篆刻着“楼兰”二字。
姬子婴邪笑道:“皇兄,王嫂,可看清楚了?”
古芊芸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姬子寒照旧默不作声。
姬子寒朝苏烟道:“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这批官银是如何被运到了寒王府?”
苏烟沉痛的道:“那是一天深夜里,妾身身子不适半夜睡不着就起身出来透透气。谁知无意中竟看见一批黑衣人鬼鬼祟祟的从后门运箱子进来。妾身吓的赶紧躲了起来,然后就看着他们将这些箱子偷偷藏进了王府的地窖里,妾身好奇心太重,等那些黑衣人走后,就偷偷溜了进去查看,谁知这一看,险些将魂儿都给吓飞,满满的一地窖都是银子,妾身真后悔,真不该去那个地窖,吓的妾身整日不得安宁,不知道这些银子是从哪儿来的。”
“直到,直到妾身听闻朝廷正在追查赈灾银的案子,妾身又偷偷跑到地窖里数银子,发现……发现……”说着,竟然伤心的缀泣了起来。
姬子婴同情的摆了摆手道:“好了,本王都知道了,你不必再说了。”
古芊芸咬牙啐了一口,冷冷的道:“苏烟,你背信忘义,栽赃陷害,你会遭报应的。”
闻言,苏烟哭的更伤心了,“姐姐,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嘴硬了,主动认罪说不定婴王爷还能网开一面。”
“呸。”
苏烟一双漂亮的杏眼中,再也伪装不了善良,露出一丝怨毒。
大理寺少卿高远肃然问道:“苏侧妃,既然你说你亲眼看到有人将这批官银偷偷运进王府,你可记得是什么时候?”
“额……”苏烟面上露出一丝慌乱,眼睛转来转去,支支吾吾道:“好像是,好像是去年的时候,但是……具体什么时间妾身忘了。”
高远道:“正如苏侧妃所言,当夜您看到这一幕时,吓的魂飞魄散,既然带给苏侧妃这么深重的感受,苏侧妃应该很难忘记才符合常理,但是苏侧妃却记不起具体的时间。”
“我……”
“另外,寒王爷在调查此案的时候是在今天的三月份,当时的渠成知府杜少杰因此在牢中畏罪自尽,寒王爷因此奏报朝廷,若是此事寒王是幕后受利者,又为何要将此案报与朝廷?因此,”他朝姬子婴拱手道:“微臣以为,此案其中定另有隐情。”
姬子婴不耐的翻了个白眼。
古芊芸立即道:“高大人所言极是,若是王爷贪污了这三十万两赈灾银,又何必自己将这件案子翻出来,更不会因为要调查此案而逼得杜少杰在牢中咬舌自尽,这明显是有人在栽赃陷害。”说着,她恼恨的瞪向一旁的苏烟。
苏烟神色惶恐的不时捏着手中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