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民以蜀中井盐和漕运为代价换取了功绩,世家折损了钱财才将他捧到这个位置,若是发现陛下没有再提及当年逆谋一事,自己白白折损了钱财为他人做嫁衣,温怀民还能坐稳世家长老的位置吗?
毕竟,这些世家是因为利益才支持他的,如果他们的利益受到损害,谁也不知道狗咬狗究竟能闹到什么地步,他们不会让温怀民好过
沈鸿职位被罢免一时间又找不到人来顶替这个位置,靖帝想着皇兄那也有几个人才不妨入朝为官,举荐一个人坐上户部侍郎这个位置,哪知摄政王手底下的人没一个愿意入朝为官的。
靖帝早对摄政王一直心存疑虑,那几年实权几乎都在他那个皇兄手里,自己成了一个傀儡,自从替自己平定天下乱事后便再未染指朝堂。
摄政王极度宠溺江逾白,锦衣卫就是摄政王当时染指朝堂时安排给他管理,如今江逾白带着锦衣卫将沈府给端了个干净,连沈雁那房也没放过。
那几天呈上来的折子一半是弹劾江逾白的,一半是指责谢少恒的!
“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篓子?得罪了这些世家,为了和当年盛太子逆谋一案脱离干净,这些世家折了一半来钱还有一堆挣钱不干净的路子,白花花的银子是一箱一箱往国库里搬,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现在想揍你?”
靖帝转身走到龙案旁,随手拿出两个折子在手里掂了掂,“这些都是弹劾你的,你要朕诛你九族砍你脑袋吗?”
“若是陛下不需要臣,臣自会离开,陛下要我的脑袋我也心甘情愿奉上。”
“哼,”靖帝冷笑一声,“少跟朕扯犊子,你自己看看这些。”
江逾白接过这些折子,姜大人还真是谁都看不惯,把当初在恒远王府闹事的人都弹劾了个遍,还有御史大人接连上奏弹劾沈鸿,罔顾人伦算计弟兄,也多亏了他在朝堂上将沈鸿骂得狗血淋头,替沈鸿说话的都被他骂了一遍。
“你将发现沈鸿和谋逆余党勾结的事交给谢瑜出面,拿得稳玄武营的兵权但也让那些大臣因此视谢瑜为眼中钉,如今睿王看他不顺眼,你挑拨他们的关系该当何罪?”
有些八品官员自知睿王府看不上他们,又担心九龙夺嫡跟错了主,在睿王和恒远王中间摇摆不定,如今谢瑜在恒远王府出尽了风头,原本跟着恒远王的,又在另谋出路。
朝中局势原本被这些势力所牵动,遭这一闹直接打乱了一半。
“臣自知罪孽深重,甘愿受罚。”江逾白继续说道,“但臣绝无谋逆之心,一切都是为了东陵的江山社稷。”
“哼,你啊,”靖帝叹口气,沉声道,“圣旨还没下就带着锦衣卫冲到恒远王府里,将沈鸿那群人给逮了回去,还跑到沈府上大闹一番,听他们说你连沈鸿新过门的姨太太都没放过直接血溅当场。你但凡跟朕说一声,朕会阻挠你取沈鸿的人头吗?”
连圣旨都是事后来找他补的,先斩后奏靖帝还得连夜给他补道圣旨。
江逾白去蜀中彻查暴乱回来后,私底下的勾当被他呈给陛下,一直没机会和证据寻他的错处,这次江逾白不仅将沈鸿给治了罪,还压了世家的风头,靖帝看着朝堂比往日要顺心得多。
朝中那些朝臣要想彻底击垮根本不可能,靖帝因为这些世家整夜头疼难受,如今当着他们的面,将他们栽赃到沈鸿的银子,一箱一箱地往国库里送,看着他们吃瘪的样子,靖帝心里别提多痛快。
朝堂之上那些世家没有以前那般嚣张,他也因此松缓了不少。
那些脏路推脱给沈鸿,此事又有锦衣卫插手,世家的腰包只进不出,如今却为了自保送出大笔银子在沈鸿私库里。
“江爱卿,你让朕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