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老爷子看来,谢砚辞看上去对安昭颇为在意,应当是喜欢的。
安昭用打火机将纸币点燃,谢老爷子也跟着蹲了下来,拿过一沓纸币烧着,嘴里还说着话。
“澜明,这是安昭,很乖巧的丫头,本应该是我的孙媳妇,可惜少恒没福气,让砚辞捡了个便宜。”
谢老爷子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安昭烧着纸币,杏眸微瞥,偷偷瞄了眼谢砚辞。
他站在一侧,面无表情地顶着墓碑,似乎在透过墓碑看向一个人,唇角微勾,不是在笑,而是嘲弄。
安昭收回视线,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多。
谢澜明,这个谢家叔叔和谢砚辞到底有什么恩怨?
为什么谢砚辞看起来好像很厌恶他的样子?但谢老爷子却又要单独带着他来祭拜,就连他结婚娶妻都要来通知一下。
火光越来越弱,等纸币燃尽之后,谢老爷子让安昭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
“澜明,我们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三人上车回程,一路上,气氛还是很压抑,主要是谢砚辞的气压太低,连周遭的空气都被冰霜给冻结住了。
下车后,谢老爷子白了谢砚辞一眼:“行了,别摆着张臭脸,昭昭都被你吓到了。”
谢砚辞朝她看了眼:“吓到了?”
安昭有点尴尬:“那倒也没有”
就是感觉气氛怪怪的,让人有点不知所措。
谢砚辞说道:“我这是最后一次过去,以后别叫我了。”
这话明显在跟谢老爷子说,他听后,眼睛一瞪:“不过去,你不过去谁不过去?这世上还有谁比你更有资格去祭拜他?”
听到这,安昭脱口而出:“叔叔他没子女吗?”
她之前在墓碑上看见了他的生卒年月,离世的时候他差不多也有40岁了,这个年纪应该有孩子吧!还是说,他大龄未婚?
“他有一个孩子,”谢老爷子神色复杂。
“那最有资格祭拜他的不应该是他的孩子吗?”安昭试探性地说道。
谢砚辞不过是他的侄儿罢了,还能比过自己的亲生孩子吗?
安昭的这句话让空气都凝结了起来,她见谢老爷子默不作声,谢砚辞神色冷漠,不由暗自后悔,不该多嘴的。
就在她想把话题岔过去的时候,忽闻一声嘲讽的笑:“他没有孩子。”
“啊!”安昭一头雾水,谢爷爷不是说他有孩子吗?怎么谢砚辞又说没有?
不过安昭知道自己该追问,所以即便很疑惑,但也闭口不言。
“行了,不说这个了,”谢老爷子没在继续这个话题,砚辞心里还藏着怨,他不能逼他。
时间能抚平一切伤痛,也许在未来,他能够释然。
谢老爷子叹了声气,目光落在文静乖巧的安昭身上,心中微动,询问道:“昭昭,这里离你老家是不是没多远,要不要回去看看?”
“我正准备给您说这件事,这里离棠山村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我准备回去看一下。”
事实上,安昭已经跟蒋龄星商量好了,前两天蒋龄星回老家处理一点事,恰好她今天也过来了,干脆就约定在棠山村录制她制作绒花过程的第一个视频。
她不幸被拐卖到棠山村,但有幸被谭青禾收养,教会了她许多东西,她与绒花的缘分,就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的。
“让砚辞陪着你一起去,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去了,”谢老爷子笑着建议,他这是看小儿子心情不好,想要小两口单独出去玩一玩。
安昭瞄了眼神色冷漠的男人,有些为难道:“可是,我已经和老家的朋友约好了”
如果谢砚辞也去的话,被看见了,她怎么解释两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