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兄是如何得到这本的”
这话倒让王崇文愣了一下。
“陆公子稍待,容我想想。”
他得到这本也有很长一段时日,完一遍后便放在这架上,一时间连他都忘记了。
思索了一阵,王崇文眉头渐渐苏展开来。
“这本山海图志是去年在下去参加秋闱,回来途中偶然所得,上多是一些离奇怪诞的水怪之说,往日我也只当消遣娱乐,唉直到昨夜,不得不相信,鬼神一说。”
忆起昨夜发生的事,王崇文现在也心有余悸,若非当时自己把持得住,怕已是被吸干阳气。
再次道谢一番后,丫鬟抱着葫芦回来,一到面前的生,脸又红了起来,细如蚊声。
“公子给”
这时,外面陡然刮起风来,吹的檐下灯笼乱摇。
门口的四个生本能的走进屋里,王崇文在榻上伸了伸脖子,去窗棂外面,回头
“陆公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陆良生了一眼,接过葫芦笑道“无事,有人发小脾气而已。”
屋内几人面面相觑,这小脾气未免有些骇人。
不多时,陆良生闻了闻葫芦口散出的酒香,“好酒”将塞子按上去,从床沿起来。
“诸事已毕,那么我就告辞了。”
“陆公子。”王崇文连忙喊了一声。
走到门口的背影,侧了侧脸,过来,笑道
“崇文兄还有何事”
“我只是觉得,陆公子人品上佳、才学也该是不差,为何不考取功名,反而四处浪迹公子若是觉得在下问的唐突,不答也可以,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王崇文话语诚恳,没有丝毫冒犯的意思,一旁,四生却是朝挤眼弄眉。
那边,陆良生转过目光去一旁,脸上只是笑了笑,片刻,袍袖一拂,悬着葫芦转身离开,径直出了堂屋,穿过庭院晨光。
“我刚刚说的话,可有冒犯了陆公子”
王崇文着一言不发离开的身影,问去四生时,四人中的张倜瞄了一眼窗外,凑近过去。
“崇文兄,刚刚我们不是给眼色了吗叫你别说,刚刚那个陆公子,就是之前我们跟你提起过的事有急,陆郎助的陆郎,陆良生,他曾是贡士功名。”
王崇文只是举人身份,劝说一个贡士考取功名就显得有些尴尬,不过此时他也没往这方面想,抓着张倜手臂,站到地上,去窗外的庭院。
“他就是那个一怒砸了南陈皇帝金銮殿的那个妖人”
一缕阳光透进窗棂,他惊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良生的脚步声远去。
“晨阳初升,春桥细雨。饮一壶浊酒,横驴远行。
清风明月,淡漠宦途。唱一首山歌,活在逍遥。”
王崇文皱了眉头,听完远远传来的声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泛起红晕,手一挥,让人拿来笔墨。
“陈朝昏君错失国士,乃我北地之福定要信一封呈去朝中熟人。”
晨光透过树隙倾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