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是门被打开的声响。
床铺的棉被微微起伏,床上的人似乎正在沉睡。
微微敞开的房门,是个子很高的男人身形。他的身形完全融入了黑暗之中,带着不可忽视的压迫感。男人眉眼淡淡,手里的匕首翻飞,竟完全没有曾经那番谨小慎微的模样。
仿佛他就是在黑暗中生的般。
“景少爷。”语气温柔,像是在呼唤自己的情人。
又仿佛死神在点名逝者。
门被关上了,自此房间只有微弱的月光了。
他缓步向前,脚步微弱不可闻,却又步伐优雅,像是胜券在握的猎手般。
“我来了。”他浅笑。
泼洒下来的月光唯独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他每一步都踏着黑暗而来。
谷十走到床前,翻飞的匕首下,他没有任何犹豫,径直刺下。在这一瞬,只听见背后轻声一笑,冰冷的刀刃抵住了谷十的喉咙。
“你输了。”虚弱的气音,落在谷十的耳边。
谷十的匕首已经刺下,柔软的触感让他一下就反应过来,自己只是刺中了对方故意藏在被子下的枕头而已。
谷十眸色闪动,轻笑“景少爷,你应该知道我们两人的实力差距比较悬殊。只要我想的话,就能挣脱你的束缚。”
景言挑眉“嗯试试”
气音落在耳侧,带着挑逗。
谷十的眼睛,暗了几分。
景言之所以敢这么挑衅对方,自然是有把握的。
虽说他曾经是个神明,但为了做任务还是锻炼了些许腿脚功夫。他需要考虑的是原主的身体状况。原主身体柔韧,身形比对方小,但体力不佳,所以必须让对方先出手,自己再抓住漏洞,速战速决。
对待谷十这种变态,向来都不是呆在原地,然后任由对方为所欲为,而是赤裸裸告诉对方,自己从来都不是待宰的羔羊。
比起其他方式,景言更愿意用武力唤醒对方不多的理性。
毕竟他想要谷十为自己所用,那就必须让谷十知道自己的实力。
景言做这些事情其实也是无奈之举,最主要的问题是原主的人际关系太弱了,且全部被景舒山掌控,他只能被迫从身边的人下手。
比如封池舟、比如谷十。
战局一触即发。
谷十微微侧头,向后退一步,想借力然后挣脱开来。景言像是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打算,没有丝毫的犹豫,也跟着对方的步伐推后一步,顺势将刀刃更加逼近谷十的喉咙。
谷十微微眯眼。
他的脖颈已经开始有些微微疼痛了,应该是擦破了皮。但在这疼痛下,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涌出了兴奋与喜悦。
仿若自己拆开礼物,发现里面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物品般。
他呼吸沉重了几分,可接下来所有的招式都被对方以柔克刚的方式给抵挡住了。
两人依旧在僵持中。
谷十的神经不受控制,亢奋地跳动着。
曾经的渴求,曾经的欲望,曾经的厌恶,此刻完全变化成了新的感受。
不同于可以随手捏碎的花朵,不同于毫无抵抗能力,只能哭泣求饶的弱兽。
对方也同样是捕猎者。
他想得到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