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都读过这本书,多少保有印象。
凡尔纳说:“如果乌托邦是理想化和建构性的,那么,反乌托邦就是批判、否定和解构的。《新法国》确实属于后者,但只是浅尝辄止,并不深刻。”
陆时有些好奇,
“为什么觉得不深刻?”
凡尔纳耸肩,
“在《新法国》里,法国公民允许一个娶了比自己年长二十四岁的女子为妻的人当首相,而且,这个女子还曾经是首相的高中老师。这不是瞎胡闹吗?如此大力度的否定,反而使缺少说服力。”
陆时:“……”
他懂了:
在20世纪初,《新法国》是反乌托邦;
在21世纪初,《新法国》是现实主义批判。
真是有够离谱的。
陆时轻咳了一声,问道:“凡尔纳先生,你不觉得,里面把法国人描述得都很无私,他们让法国再次伟大的过程更胡闹吗?”
凡尔纳听得直摇头,
“胡闹?不,不不不。我认为佩尔高先生是抱着严肃的态度创作的。也正是因为这种严肃,我们才将《新法国》定义为反乌托邦题材,而不是荒诞。”
呵,法国人。
陆时无话可说。
凡尔纳却意犹未尽,继续评价:
“但佩尔高先生终究还是年轻。他写的那些个桥段,甚至不如180年前的《格列佛游记》值得推敲。”
陆时哑然,
经对方提醒,他才意识到格列佛游历的大人国、小人国、飞岛、巫人国、马国等离奇的国度,都带有强烈的乌托邦或反乌托邦色彩。
威尔斯轻咳一声,
“咳……两位,现在不是文学评论的时候。”
他看向陆时,
“陆教授,既然已经确定了题材,那你准备怎么创作?”
陆时的弹药库充足,
最著名的,当属反乌托邦三部曲:
《我们》、
《1984》、
《美丽新世界》。
随便一本拿出来,都能将佩尔高的《新法国》暴杀。
但这些书放在20世纪初合适吗?
先说《我们》,作者扎米亚京采用书信体,将用40篇日记构筑而成,
这种方式并不适合登报。
再说《1984》,奥威尔描绘了一个极权主义社会的形象,人民生活在普遍的监视中。
沙皇尼古拉二世:???
陆时真写这个,反乌托邦说不定会被当成现实主义批判。
最后说《美丽新世界》,
这本倒是真科幻了,但作为1932年的作品,赫胥黎使用了大量在当时有迹可循却在20世纪初还见不着影的黑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