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我不干。”
大夏都城,应天府,
镇武侯府中传出一声尖叫,祖祠内,一个身着锦衣,刚刚及冠的少年人跪坐在祖宗牌位前,脑袋瓜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让我当驸马,您到底怎么想的啊。咱们陛下那几位公主,我不清楚,您还不知道?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李子墨掰着手指头大吐苦水。
“就说大公主晋阳吧,皇后嫡女,够尊贵了吧,前年嫁给了秦国公府的秦老二,这还没到三年呢,后院里养着的面首就超过了三百人,老秦家也算是于国有功了,可那秦老二的绿帽子都带的比天高,都成绿毛龟了。”
“再说二公主泾阳,倒是贞洁烈妇,可惜去年嫁给了新科状元。可你猜怎么着,胸中本有鸿鹄之志,世人皆赞才高八斗的状元郎大婚后第七天,就请了折子。
声泪俱下,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他上书远走边关,愿意弃笔从戎,镇守边关,如今五年过去了,雄心壮志的状元郎愣是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三公主横河我就呵呵两声,不提也罢。”
“爹啊,咱家为陛下流过血,咱家为陛下立过功哇,再怎么着,您也不能把自己个儿的儿子往火坑里推哇。”
李子墨跪在地上声嘶力竭。
他瞄着身前的老头,无论如何也想不懂自家老爷子到底是长了什么一个脑回路,竟然要让他这个侯府唯一的独苗去当大夏公主的驸马。
诚然,李家如今不复往日荣光。
但李国公府的先祖好歹也是大夏的开国功臣。
高祖陛下钦赐一字并肩的殊荣,举国瞩目。
哪怕现如今,时过境迁,新皇登基,势要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身为武将阵营的国公府被边缘化,导致世袭的头衔被剥夺。
而身为武将领头羊的国公府,只落得个镇武侯的封号。
但咱祖上也曾光芒万丈,荣宠一身,是国之栋梁。那什么一字并肩王的封号还在正门挂着呢,好歹也算宽绰过不是?
给皇帝老儿当倒插门?
闹呢?
作为一个穿越者,上辈子加班狗一枚的李子墨好不容易穿越到了这么宽绰的富二代身上,好日子还没过两天,如何能接受?
“放你娘的屁。”
身前,国字脸的镇武侯李海川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牛眼,吐沫星子直接喷在了自家的不小子孙身上。
李家满门忠烈,先祖是开国功臣,可这和你李子墨有什么干系?
这兔崽子一口一个为陛下流过血,一口一个为陛下立过功,当真以为今日的镇武侯府能在陛下的心中有多大分量?
连传承了几代的世袭爵位都能剥去,指望陛下念旧情,那完全是不能够的。
否则的话。李海川好歹是将门子弟,如今的镇武侯,又如何甘愿将自家唯一的独苗送到陛下面前,去当着劳什子驸马?
驸马,驸马,说的好听。
但归根结底,却跟民间的赘婿差不多。
再加上大夏的驸马素来地位不高,娶了公主这么一尊大佛到家里,甭说自家的兔崽子无福消受,连带着他这个老的恐怕也得受鸟气。
真当皇帝的亲家是那么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