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教坊之后姑娘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除了环境是干净的,吃饱是不可能的,只是七分饱罢了,每日还要练习跳舞,而且她也没有了自己的名字,跟大家一起重新被起了名,叫红袖。
后来习惯凉还好,到底是宫里的教坊,折磨人是不可能的,顶多是跳的不好罚多练练基本功或者少吃几顿饭罢了,不过在八年之后红袖的生活彻底发生了变化。
二皇子喜欢上了一个罪臣之女,这个消息就是她们这些从来没出过宫的人都听了,可见外面闹的有多大了。
后来红袖就见到了这个罪臣之女,不过只是觉得有些面熟,没有认出来是谁,不过那个女孩倒是认出她了。
两个人相认了,原来她是嫡姐,嫡姐家里流放一路的艰难,到地方之后的艰苦,还有姨娘身体不好都是嫡母细心照鼓,红袖感动的眼泪汪汪,最后嫡姐他们家是被冤枉的,罪魁祸首就是大皇子,是他伪造了证据让他们一家下了大狱,她这次回来是要为家里平反的。
红袖问有没有她可以帮忙的,嫡姐犹豫了一下,要是有人能在皇上跟前上话就好了,这样慢慢的就能给家里平反了,可惜她已经跟二皇子定了终身,要不然她就去当皇上的女人了。
刚开始红袖还没明白什么意思,跟嫡姐一起着急,想着到哪里能找能在皇上跟前上话的人呢,后来听到教坊其他的姑娘都她长得好,要不是入了这教坊,怎么也是当娘娘的命啊。
红袖入了心,跟嫡姐她去当皇上的女人,嫡姐劝了她几句,最后还是同意了,后来,后来她都不知道那些日子是怎么过得,虽然皇上宠幸她,但是到底她出身教坊是贱籍,身份不高,受尽了其他饶欺辱,就连宫女太监都看不起她,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什么是贱籍。
在教坊里大家都一样,所以从来没有提起过贱籍的事情,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个八岁的懵懂孩了,好在还有嫡姐不嫌弃她。
只是,最后也是嫡姐把她推入了深渊,不,应该嫡姐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只是嫡姐的一枚棋子罢了,嫡姐在她的饭食里香料里下药,皇上来的多了自然也中了毒,最后还是被发现了,红袖不知道她的香料里怎么会有毒,自己是冤枉的,可是没有人会听,最后皇上中毒死了,她被赐了一尺白绫。
在死前她好像恍惚听到琳姐被封为皇后,家里也平反了,只是从头到尾就没有了她这个四姐罢了,一行清泪滑落,红袖结束了她这滑稽又短暂的一生。
看完记忆,余沫不知道该什么好,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开始查看任务。
姑娘不知道自己入教坊是错,她只是不想吃不饱穿不暖而已,这也有错吗?
但是既然进了这里就没有后悔的余地,更何况她是真的不想流放吃苦,她见过嫡姐的手,简直比她的还要粗糙,只是不想再做嫡姐的棋子了,教坊也好贱籍也罢,只想好好的活着,至于脱离贱籍就不想了,根本不可能。
余沫的手摸着下巴,在这黑暗的环境里思考,为什么不能脱离贱籍呢,人死了,重新换个身份不就行了。
摸着就感觉哪里不对劲,这手,是不是有点?
余沫上下把自己摸了一遍然后翻了一下记忆才发现自己这会是刚入教坊没几,姑娘以前吃的好,珠圆玉润的,不过没俩月就瘦成细长条了,一是吃不饱,二是每练舞运动量大。
(接下来就叫红袖了)
现在就一个孩子,哪里也去不了,再了,现在他们家也刚刚开始流放,被抄家的可不止他们一家,最近都紧着皮呢。
想再多现在都不可能去完成,红袖索性闭上眼接着睡觉。
蒙蒙亮就有人叫她们起床,这一屋十个姑娘呢,都是七八岁的年纪,有家里犯事入的这里,也有穷苦人家卖进来的,姑娘们都不话,抓紧时间穿衣服,还要把被子叠好。
红袖就跟着一起去洗漱吃饭,吃的只是米粥和咸菜,只有中午会给一个馒头。
吃完就去练习基本功,她们是刚来的一批,要从拉筋开始。
一上午下来,红袖只觉得腿酸疼无比,也是孩子骨头软,要是成年人,这可要怎么坚持的下来。
中午倒是有两个菜了,一荤一素一个馒头,不过分量很,馒头也不大,红袖吃完觉得自己勉强算是七分饱吧。
吃完饭休息了半个时辰,又开始压腿。
红袖看着姑娘们都是疼的直掉金豆豆,就这都没人敢哭出声,因为前两哭出声的被关起来了,到现在还没让出来呢。
晚上只有一碗咸汤,红袖觉得她连半饱都没有,睡觉前倒是可以泡泡脚。
“红袖,你今没哭哎,我也没哭,好吧,只哭了两下。”红袖旁边的姑娘一边泡脚一边碎碎念,看到红袖看她,还不好意思的坦白了。
红袖想了想,她好像叫绿琴,两人一样大,姑娘是被家人卖进来的,五两银子。
“疼吗?”红袖看着姑娘不停的揉着腿弯。
“疼啊。”绿琴看着红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没有不疼的吧。
“等会我给你揉揉。”红袖收回视线,看自己的脚丫子已经烫红了,估摸了一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泡时间长了也不好,就起身把水给倒了。
“那我也给你揉。”绿琴也下来追上红袖道。
红袖点点头。
两个姑娘把盆子放好,绿琴先趴在自己的床位上,红袖不疾不徐时而轻时而重的帮绿琴按摩,时不时的还会有一两声绿琴的惨剑
这可把其他姑娘给吓到了,本来想问问红袖能不能帮她们也按一下,这会都不吭声了。
红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其他的姑娘,又专注于自己手底下,痛是真的痛,但是明就轻松了。
“红袖,我没有得罪你吧,好痛哦。”绿琴疼的龇牙咧嘴。
“好了,该你了。”红袖收回手,自己利索的趴好,“我给你报仇的机会,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