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相隔五十步之外,鸟铳没办法破官兵的重甲,进了五十步之内,官兵箭失如雨,重箭沉重,就是穿戴铁甲也遮挡不住。”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言语的真实性,那守将从腰间的箭插取下一支羽箭。
“主公请看,这是官兵所用重箭。”
望台之上,一众军校皆是望向了那守将手中的羽箭。
那羽箭果真和他们常用的箭失,甚至是官兵的箭失都不相同。
李养纯童孔微缩,转身取过了那守将手中的箭失。
这箭失却是和之前他所见过的羽箭都有所不同。
箭头铁制呈平头铲形锐利非常,箭失入手远比明军普通的箭失更重,长度竟然接近三尺。
李养纯注意到,他手中的这支箭失竟然还带着暗红色的鲜血。
“官兵射术极准,几乎没有空发,这支羽箭是从死伤军校的身上拔出。”
望台之上,一众军校皆是变了颜色。
();() 李养纯面色变换,目光从手中的羽箭移动到了李过的身上。
李过心中一沉,他清楚李养纯为什么这时候看向他。
“李叔容禀,从平凉府到巩昌府,官兵追击途中,小侄从未见过这种羽箭,官兵也从未放过火炮,用过战车,这些东西小侄也是第一次见。”
“如若李叔不信,尽管可以派人去问我部下军卒。”
李养纯面色稍缓,沉下心来,他也知道李过没有撒谎,也没有道理隐瞒这些事情。
毕竟李过现在和他一条线上的蚂蚱,他如果败了,他们三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那些官兵的眼中大部分都只有军功,一营首领的人头足以使得其平步青云,战败之后就是想要投降保命都是一件难事。
刚刚他看向李过想要问究,也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李过脑海之中思绪翻腾,多年的征战让他养成了果决的性格。
当下也不再犹豫,上前了一步双手抱拳,请命道
“官兵现在正在进攻西山山顶大营,按照之前的情况恐怕山顶大营支撑不了多久,小侄愿领本部精骑驰援。”
李养纯此时想通了关窍,自然是摇头拒绝,摆手道。
“官兵隐藏颇深怨不得贤侄,贤侄尽管安坐。”
李过还想再度请命,但是一旁爬天王林胜泉却是按住了他的肩膀。
李过转头看向林胜泉,林胜泉对着他缓缓了摇了摇头,而后对着李养纯说道
“四哥,这支官兵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样……”
“这一战不能打,我们没有赢面,趁着现在伤亡不大,召集精骑、马军突围退往凤翔府还来得及。”
林胜泉上前了一步,面对着李养纯沉声说道。
这支官兵从上到下,从头到脚都透露着古怪。
无论是战法还是战术都完全是不像以往的官兵。
李养纯面色难堪,苦笑了一声低声道。
“退不退不是我们能决定的,现在我们不能退,也退不了。”
局势已经是骑虎难下,不是因为守山的失利,而是因为李养纯此番前来就是奉了高迎祥的命令。
林胜泉的地位不够,不足以知晓真正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