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久臣腾地坐起,声音紧绷:“你的意思是,洛染是凤命?”
有些不敢置信。
半晌,陆久臣才道:“这事你问过弘智大师吗?”
傅今安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琉璃酒盏晃了晃,清澈的酒水晃动,一张脸瞬间模糊。
陆久臣忽然一拍大腿,道:“所以傅义才同意傅世恒娶洛染,哪怕亲事退了,也千方百计让你娶!为的就是阻止太子娶她!难道他不知你……”
剩下的话没说完。
傅今安眼神晦暗不明:“他若是知道,你以为当年他会让我活下来?”
这一点,陆久臣不否认。
同在京城,两人打小就认识,也知道各自的秘密,所以更知道这人是如何踏着鲜血一步步走到如今的。
陆久臣又道:“这么说来,太子倒是危险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傅今安没说话。
过一会儿,陆久臣道:“另外,傅义见傅世恒亲事不成,没准就会与柳家勾结,转过身对付洛德运。只要洛德运一死,无论怎样,皇后总不会让太子娶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哪怕是为了那所谓的凤命。”
傅今安忽然起身,晃晃昏沉沉的脑袋,转身就要走。
陆久臣在身后喊道:“哎,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走了?”qjiij。m
傅今安摆摆手,刚碰上门,忽然回头一笑,道:“年底,请你喝酒。”
留下陆久臣在思考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只是从这日起,整个京城上空都是令人压抑恐惧的气息。
锦衣卫四处捉人,据说每个犯人都由指挥使大人亲自审问,各种酷刑轮番,半夜都能听见锦衣卫指挥所里瘆人的惨叫声。
人人谈其色变。
如此又过了些日子,转眼间就到中秋了。
一早,老郎中又来为洛染把脉,然后道:“一切都好,只是因为双胎的缘故,可能会早产,不过这都是正常的,夫人放宽心即好。”
这些日子,洛染已经对这两个小家伙产生了感情,抛开他们的父亲不想,她现在有一种哪怕被全世界抛弃,她也不会不要这两个孩子的勇气。
沈聿知见她紧抿的双唇,待郎中走后忍不住道:“你别担心,姑丈前些日子不是说了么,你只安心待产,其他的交给他。”
洛染也只好点点头,却不知爹爹会想什么办法。
与此同时,京城一家首饰铺子,袁书宜今日带着丫鬟出来置办东西。
别人出嫁,都是母亲给张罗,可是她自幼什么都靠自己,嫁妆父亲也给准备好了,只是她还想再多准备一些,等到嫁人之后送礼用。
对于这门亲事,她很知足,满意的同时又有些忐忑。
正在挑选时,头顶忽然笼罩下来一大片阴影。
“侯爷!”
身边的丫鬟春兰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