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或是男人们,或是女人的声音,传进彭青牛耳朵里,而他的脚下步子却是不慢,早已穿过人群,进入李二嫂家的内屋。
李大勇一走进屋,立马甩开他拽着彭青牛的手臂,连忙跑去床头见他小儿子的状况,可见其内心之担忧。
彭青牛手上顿感一松,将心神渐渐收回,一边转过头朝屋子里去。
此时,李二嫂家的屋里也没别人了,围观的村民虽是有些好奇,不断在门口张望,却是始终未走进屋来。
只见一个火红的背影,正兀自坐在一张黄花梨木做的木床沿上,哭哭啼啼的,正不停地拭着眼泪。
李二嫂听见身后有动静,急忙回过头一,见到彭青牛时的眼神充满惊喜,竟是一个扑倒在地,跪倒在彭青牛面前,哭喊道
“青牛,青牛啊”
“求求你救救我家春生吧只要你能救我家春生,二嫂这辈子就是给你作牛作马,也心甘情愿啊”
“呜呜呜”
李二嫂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发丝凌乱,脸上还清晰可见一道道的泪痕,毫无半分先前在驴车上破口大骂的女强人样子。
“二嫂,你这是”
“快起来大家都是邻里乡亲的,如果青牛能帮上忙,我自当会竭尽全力的你先起来吧,让我先春生”
彭青牛也是猛地被她吓了一跳,大吃一惊,来他们儿子的病情应该挺严重的。
他心里也逐渐凝重起来,连忙上前扶起李二嫂。
李二嫂听见要去给她儿子病,也立马起身,用手抹了把眼泪,将彭青牛引至床边。
彭青牛凝神朝床上去,这才清李春生此时的样子。
只见一个六七岁年纪,模样乖巧的小孩正紧闭双眼地躺在床上,身体一动也不动,脸色一片惨白,毫无血色。
整个人好似完全睡着了一样。
如果光从外表上来,此刻简直与一具冰冷的尸体无异了难怪会让夫妻俩如此惊慌失措,心急如焚的。
掀开李春生盖着的被子,彭青牛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给李春生把着脉,庆幸的是,此时心跳依然存在
随后,他又去一一检查李春生的舌苔、瞳孔等情况。
李二嫂安静地站在一边,她见彭青牛一脸郑重地替儿子检查身体,神色终于是好了些。
她一边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一边口中缓缓的解释道
“从孩子他爹把春生背回家以后,他就一直没醒过,我也一直叫他不醒。他爹去找你时,我也再次检查过春生的身体,别的都没出什么问题,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很奇怪”
“现在正是初春季节,天气十分凉爽,这孩子全身却是直冒冷汗,连床单都被浸湿透了我一个妇道人家的,心里乱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青牛,你可要仔细了”
彭青牛默然的点了点头,他伸出一只手臂探到李春生的背后,果然是触手冰凉,摸到一把的水渍
“以前咱们村的杨大夫呢,今天你们怎么没请他来”彭青牛将手中检查病人的速度放缓了些,忽然开口问道。
“”
“杨大夫两年前就去世了,咱们村现在连个会病的都没有”
“有点小病小痛的,采点草药自己就解决了,要害了什么大病,就只得强忍着痛,去青溪县医馆找大夫病了”李大勇连忙抢着答道,来他对村里的状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李二哥,春生他最近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彭青牛望了一眼李大勇,郑重其事地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