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既然不打算说那位大人物是谁,那他即使问了也得不到答案,那不如不问。
他收起信端详了一阵,忽然说道:“我可以带黄图一起去吗?”
此言一出,不仅县令本人呆住了,连黄图也被吓了一大跳。
县令沉默了一阵,闭上双眼,好半晌才回答:“可。”
黄图感觉自己心脏都要停跳了。
许开忽然又说道:“我没路费。”
黄图急得想亲自上手给许开来俩巴掌,童生就能前往州国院是何等光荣的事,他竟然还提条件?
县令深吸一口气,心说这就是那位大人物看重的人?一般的童生若是得到如此荣誉,倾家荡产都得凑够前往州国院的路费,他竟然还敢问自己开口要。
不过一般来说也不至于。能前往州国院学习的童生都是人中龙凤,别人巴不得往上贴着送礼。
他刚想呵斥许开,却听见耳边传来一道声音,令他浑身一抖,最后还是从口袋默默拿出一张银票。
“这是五百两银子,足够你二人前往州国院。”
许开面不改色地接过银票,拱手道:“谢过大人。我与黄图很快就出发。”
县令一言不发地离开。
许开把银票对准蜡烛的光,仔细端详。
黄图没好气地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得了,县令大人给的,还能有假?”
说罢,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过……你竟然肯带上我去州国院,多谢你了。”
“我缺个端茶倒水的仆役。”
“滚。”
“那你别去。”
“开哥我错了,我替您倒酒。”
倒满酒后,二人碰杯再饮一杯,许开忽然说道:“我们后天就走。”
黄图不解地问道:“你为何走得这么急?”
即使前往州国院是天大的荣誉,许开也走得太快了些。
许开指了指黄图门口那被踏破的门槛:“不走得早,估计后天我家门槛得跟你家一样。”
黄图了然。科考舞弊这是何等严重的大事,每次发生都有圣人亲自出手审查,而这次的“舞弊”又只是童生试这等小事,若是过了一天许开依旧安然无恙,那他那份两问甲上的答卷只怕并无内幕,到时巴结讨好的人只怕比自己的还多。
许开再次将酒一饮而尽:“门槛太贵,换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