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头周大义,神情间似乎隐有焦虑“周大义,与李老爷约定的时间,可到了”
周大义之前成功配合过陈榕,想起她来找潘公子时提起过的“生意”二字,眼珠子一转立即道“陈姑娘请放心,不会误了跟李老爷谈生意的时辰。”
陈榕略为满意地了周大义,这次他能不能配合好问题都不大,她能圆回来,她故意没有提前说,就是想试试周大义的脑子跟不跟得上她的节奏。
相比于那些老实巴交只会干活的领民,像周大义这样读过一些,在社会上被毒打过的社会人在办事上显然更圆滑,再多观察些日子,若他办事能力没问题,她会给予他一定的信任。
唉,她这个领主手下真的是太缺人了。
“那便好。”陈榕说着已是转过身背对潘公子,边往前走边用低低的刚好能让潘公子听到的声音道,“这些酒有市无价,便让李老爷再等些时候也无妨。”
潘耀祖耳朵一动,立即道“等一下”
陈榕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时已是多了些许不耐烦“潘公子还有什么事麻烦请一次性说清楚。”
若是平日里被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潘耀祖早气着了,可如今他正好奇着呢,便也没太在意她的态度,反而凑上前去,极小声地问道“陈姑娘你方才所说的酒,可是那种”
他一手五指微微曲起,是一个捏着高脚杯的动作,手腕轻轻晃动。正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他家就有一对和泉玉制作的夜光杯,用来喝葡萄酒,最是美妙。
“潘公子,我不知你在说什么。”陈榕的语气愈发冷硬,似乎拒人于千
里之外。
“本少爷都听到了”潘耀祖瞪着眼睛道,想了想,他又道,“你可是信不过我无妨,我找我阿姐跟你说。”
阿姐
陈榕本想的是与潘公子的首富爹谈,但如今听他的意思,他姐也参与了他爹的生意她记得,那日在路上,潘公子确实十分惧怕他姐。
亦或者,潘公子觉得他姐跟她同是女性,更好说话
无论如何,再说。
陈榕一口拒绝道“潘公子,很抱歉,我与人约好了,赶时间。”
“我同你说,你跟那什么李老爷谈是没用的这庆平能吃下你手中东西的,只有我家”潘耀祖怕陈榕要走,干脆上前扯住她衣袖。
武力立即上前一步,要去掰开他的手。
潘耀祖的家丁见状,高大的身躯同样往前一杵,抓住了武力的手,二人一高一矮,却以相同的气势瞪着对方。
潘耀祖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逾距了,连忙松开陈榕的衣袖道“阿丁,还不快退下”
陈榕道“武力。”
武力便退后一步,回到了陈榕身后。
阿丁也梗着脖子退后,但双眼却依然紧盯武力。
陈榕着潘耀祖,仿佛在心中挣扎着什么,片刻才道“好,请潘公子稍候。”
做戏要做全套,她向周大义“你去跟李老爷说一声,我们改日再约。”
然后她贴近周大义,在他耳边低声道“趁机问问旁人这对姐弟什么情况。”
周大义呼吸一窒,立即随意选了个方向跑远了。
潘耀祖见状,心中一喜,他略有些心急,小声地问陈榕“陈姑娘,你可随身带了”
“那是自然。”陈榕简短地应道,着一点都不热络。
可她这样的态度,反而让潘耀祖更心痒。
一个月前,他爹得到了一瓷瓶葡萄酒,他想尝尝他爹都不让,全献给了县尊。如今若陈榕这儿真有,他一定要让阿姐买下来,自从一年前尝过一杯后,他念到如今。
在周大义去问潘家姐弟二人的情况时,陈榕在心中猜测着潘公子姐姐的性情。
这潘公子虽然有些许的熊,但并非大奸大恶之辈,甚至连一句纨绔子弟都称不上,这一点,那日第一次见面时她有所了解,他送糕点给她,应当只是不谙世事的天真,而并非洞悉人性之后的恶毒。
由此可见,他的家人也不会有多坏。
可即便她走眼了,她还有那无坚不摧的城堡主塔,人家若是为了葡萄酒盯上她,就必须带着她回主塔,等入了主塔,她就可以掌控主动权。
她太缺钱了啊,不得不冒一定的风险。
不一会儿,假装去通知李老爷的周大义回来了,他道“已同李老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