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洲声音落下,安凝表情愣怔了一瞬。
原本堵在胸口的那股气,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奇迹般好转了。
这时安凝才发现两人的距离有多近,她低下头,发现他衬衣扣子甚至碰到了她大衣的金属纽扣。
只要稍动,就会发出很轻的摩擦声。
她视线下移,望着一地的包包和鲜花,耳朵先一步烧起来,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在哄你”这句话的意思。
阳光下,两排长长睫毛微微颤着,白晳小巧的耳垂已经被红晕爬满。
沈慕洲身体又倾了倾,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问:“怎么不说话?”
距离太过近,近到安凝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束缚住频率。
恰在此时,耳边响起轻轻“叮”的轻微碰撞声,她看到两只纽扣紧贴在一起。
她心里一慌,抬起头,“我就知道你在骗我,陈峰有找我的时间门早把你送医院了。”
沈慕洲视线扫过她脸,“知道我骗你,你为什么还来?”
安凝噎了下,看向他眼睛,那双深邃幽深的眼眸里直勾勾的望着她。
她避开他视线,小声道:“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我能不来吗?”
闻言,沈慕洲目光黯下来,眼看着人从自己面前绕开,拉开了他们之间门的距离,他默了下说:“我没骗你。”
安凝摸了摸耳垂,指尖上传来滚热的触感,耳侧是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她缓了下呼吸,瞪他一眼,“怎么没骗了?你根本没不舒服。”
沈慕洲视线分毫不离地落在她脸上,许久之后才缓缓道:“你不理我,我很不舒服。”
安凝:“……”
她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某一次,她和沈慕洲闹别扭,她三天没和他讲话。
到了第四天的傍晚,她参加补习班回家,正要从脖子上拿着钥匙去开门,余光瞥到楼道台阶上的单薄身影。
沈慕洲站在台阶上,他脸逆着光,那双沉静漆黑的眼睛在看到她的那刻亮起来。
然后他从台阶上走下来,站在她面前,用很低的声音说:“你不理我,很难受。”
想到这一幕,安凝心莫名就软了下来,她瞥了沈慕洲一眼,“我没不理你。”
不等沈慕洲回话,她指着地上的包和鲜花,用常用的语气数落着:“沈粥粥,你怎么能乱花钱呢?”
沈慕洲视线依旧望着她,“给你买东西,怎么算乱花钱?”
安凝被整无语了,耳朵上红晕这拨还没消下去,又有新的一拨浮上来。
这沈粥粥,怎么突然说话这么的……
这么的让人受不了。
安凝缓了下,看了下时间门,已经快到拍摄时间门了,就对沈慕洲说:“下午拍摄时间门快到了,我得去做准备工作了。”
说完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把手伸向沈慕洲,“把卡给我。”